江寄月愣住了。 周昭昭促狭一笑:“结果不知是我的骂声被地藏王菩萨听到,还是菩萨不忍江姑娘的惨境,于是主动降下姻缘来。”她捏捏江寄月的脸,“阿月,不得不说,相爷是费了苦心的。” 他当然是费了苦心,对她也好,所以哪怕之前伤过她,江寄月也还有勇气和他试试,可是被周昭昭这样大剌剌说出来,还是很害羞,她借机捂着脸转过去:“又捏我的脸,你们怎么都喜欢捏我的脸,脸都要被捏大了。” 另外一个不消说自然是荀引鹤了,周昭昭虽然很难想象严肃的荀引鹤面对江寄月是个什么光景,但还是笑了:“因为你太可爱了,跟雪糯米一样,所以忍不住捏捏。” 两人便携手出门,路上遇到几个小娘子问江寄月要去哪儿,周昭昭道:“去法积寺求姻缘,顺便去去晦气!” 小娘子们果然表示能理解,周昭昭趁机邀请她们一起去,她性格大大咧咧的,一路把沈知涯骂过去,江寄月不好插话,只能任着她说,倒是那几个小娘子看江寄月的目光越来越同情了,最后都纷纷祝愿江寄月能找个更好的,把沈知涯气死。 总而言之,为了完成荀引鹤给的任务,周昭昭很卖力。 等到了法积寺,听说荀引鹤陪着荀家老太太在上香时,那些小娘子发出来惊叫声,这倒是把江寄月吓了一跳,她略微不自在地扶了扶发:“……他上他的香,关我们什么事?” “可是他是荀引鹤欸,世家里最清贵的公子!不是我说大话,那年他中状元话,打马御街前,那风姿,后面所有的状元捆一块都比不上他的一个回眸!而且还那么有才华,书铺里都是他的文章,听说他一个字还千金难买呢。” 不期想,荀引鹤居然在上京有这样高的人气,江寄月与周昭昭两个非上京的人士都有些发懵。 周昭昭过了会儿,艰难地说:“可是他很严肃很凶欸。”哪有范廉那么乖巧,任她搓圆捏扁,荀引鹤?他不去搓别人都好了,还妄图搓他? 即使江寄月是她好友,周昭昭都得说,每个敢与荀引鹤在一起的人都是勇士,都得有强大的心理素质。 周昭昭其实一点都不知道荀引鹤做的那些事,可就是莫名怕他。 小娘子嘟嘴:“哎呀,丞相嘛,得有官威的。而且他都不近女色,你看我们巷子里的男人,有点银子都给花姐用了,哪里想得到给家里拿银子回去,光是这条他这样的人都是可遇不可求了。” 确实,直到现在,荀引鹤与江寄月的事都被瞒死了,所有人都以为荀引鹤还未娶亲,没纳妾,没通房,更不喜欢去花楼。 周昭昭瞥了江寄月一眼,对小娘子说:“男人嘛,也不一定,你也只知道你知道的。” 小娘子有些不高兴了:“你趴他床底下了,你知道他近女色了?” 反正荀引鹤这个典范不能倒,不然回去骂死男人都失去了诺大的底气,“你看看人家荀引鹤……”周昭昭根本不知道这句话对家里那个混账东西的杀伤力有多大! 周昭昭嘀咕,借她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去趴人床底,但问题是,和他有首尾的人就站在你面前啊,妹妹! “奇怪了,他们这些达官显贵来礼佛,都不是要清场嘛,怎么今天寺里还能放人进来。” 边上有个妇人听到了,自然地接话过去:“你们没听说那消息就过来了?原本今日也是关了的,不许旁人进入,但听说是师父给荀相算了回姻缘,说今年他的姻缘必到,就在这寺里。荀相一直到今日都没娶亲,老太太原本急得不得了,才押着他来勉强算了一回姻缘,这一听更像是抱到了救命稻草,赶忙让师父们重新开了门,又命人放消息,让人重新回来上香。” 她指了指人头攒动的寺庙口前的山道:“你们没意识到今天的人特别多吗?都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适龄女子。” 江寄月心微微动:“姻缘在寺庙内?这个意思是即使是门第不配,也无所谓了?” 那妇人笑:“门第又如何比得了天赐的姻缘?荀相许是当真姻缘艰难,不然以他的条件,不至于耽误到今时,老太太急切想要抱孙子,又怎会因为门第把天赐的姻缘挡出去了?” 小娘子在旁道:“是这个理,荀相至今未成亲,说明与那些贵女无缘无份,若老太太还只看门第,荀相怕是要孤寡一辈子了。”她望着那些即使匆忙赶来,但也不忘淡妆涂抹的少女们,叹气道,“可惜我嫁了人,注定与荀相无缘了。” 江寄月没接这话,因为周昭昭正在给她使眼色,虽未言语交流,但江寄月也明白了周昭昭在说什么了。 她说:“荀相也太能编,太能安排了吧!” 第72章 不过一会儿, 寺里的人便多了一倍。 江寄月随着大流进香求签,却有些心不在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