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出这种事,蒙在鼓里的娘子要与他吵几句是正常的,结果他嫌丢脸,就这么把娘子抛弃了,跑了,什么人呐! 却见江寄月遭遇此等祸事,还没有怨天尤人,脸上仍挂着恬淡的笑容,于是那些人怜香惜玉之心渐渐起了,纷纷道:“都是左邻右舍,若江姑娘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只管说就是,能帮的我们都帮。” 江寄月笑着一一道谢。 还有小娘子转身离去时愤愤道:“也就是江姑娘脾气一直都好,若是我,雇了马车也要追去把沈知涯撕个粉碎。” 江寄月进得屋去,她还得搬一次家,有得忙的。 就这样一直忙到掌灯时分,天暗下来了,江寄月才感到一些害怕。她出汗了,需要洗澡,可是她只有一间屋子,没得烧水,热水要去买,一文钱一桶。 她沿着巷子走过去买了一桶热水。 她去的迟,贫家买不起灯烛,早早都歇了,巷子里只剩了她一个人的脚步声,江寄月摇摇晃晃拎着水桶慢慢走着,突然感到有人冲过来要撞她,自然是没撞到的,侍枪抓住了那男人。 他问道:“你做什么?” 那男人呵呵笑了下:“吃了点酒,走路打摆,没注意到有个小娘子在这儿走着,差点撞上。”又对江寄月道,“妹妹对不起啊。” 水桶放在地上,江寄月抿着唇看他,都知道他是不怀好意,但因为制止得及时,没出什么事,就什么话都说不了。 她一早就知道了,这里住户多,人员复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而她这样一个明面上被抛弃的孤身女人,自然就成了他们眼里的肥肉。 何况她并不是没有姿色。 侍枪低声道:“夫人放心,我会保护夫人的。” 江寄月重新提起水桶走回了租的小屋子里,但在沐浴前,她不放心,即使现在的窗纸还完好无算,但她也打算弄些窗纸重新把窗糊一遍,糊得厚些。 那桶热水都快放凉了,江寄月还在把调米糊,到这时,那种深沉的孤寂感压得她有些想哭,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丢到了一个孤岛上,黑暗是包围孤岛的海洋,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是潜在海洋中的鲨鱼。 因为是孤岛,因为没有船只,因为有吃人的鲨鱼,所以无力感特别强。 江寄月边告诉自己振作起来,边糊着窗纸边想念江左杨和荀引鹤。 第71章 荀引鹤腕力运笔, 写下一个遒劲的“静”字,方道:“她怎样?晚间可能睡着?” 侍刀道:“除却一些小骚扰, 夫人一切都好。” 荀引鹤目光滑过去:“骚扰?” 侍刀道:“侍枪都挡回去了。” 荀引鹤顿了顿, 目光凝在那‘静’字上,心却静不下来,浮着些燥意, 道:“她有没有被吓着?” 侍刀道:“似乎有些,夫人重新糊了窗纸,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 门窗一直锁着, 除却三餐买饭,都不见人。” 荀引鹤眉骨沉了下来:“是被吓到了。” 他再没心情练字:“知会庙祝一声, 明日便去礼佛。” 这才离开了不到两天就出了事,又怎能让他松心? 然而江寄月却不见多少愁苦, 太阳升起后,被黑夜包裹的慌张寂寞如潮水般退去, 她重新恢复了勇气, 沐浴在阳光下悠闲地欠了个身, 简单解决完早饭后, 她便捉笔绘画。 江寄月还在香积山时便是个孩子王, 除却与孩子踢水玩外, 因为她书看得多, 也常常会编故事给他们听。 山中一切都是自由的, 说起达官显贵,那些孩子也不懂, 于是江寄月就地取材, 用小动物做主人公, 孩子们听了都很喜欢。 江寄月也很喜欢,那些故事都很温馨透亮,没有人间的一切蝇营狗苟,她是说故事的人,一度以为也能如故事般一直单纯下去。 江寄月很怀念那个时候,所以她想提笔把那些小动物的故事都画下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