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荀引鹤总觉得她要着凉,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快些上来。 江寄月的神色僵了一下,若无其事只当没看见。 荀引鹤便道:“是啊,这里确实是我做干坏事的地方。” 他掀被要下床,显然是看江寄月不听话,要亲自去逮她了,江寄月先前被他又亲又喂饭的,很吃过亏,早学会了吃一堑长一智,所以荀引鹤作势掀被,她便迅速地爬上了床。 但仍旧蜷缩在床尾,还假装闲聊拖延时间,她道:“你们荀家过于古板了,在爹爹眼里就没有所谓的禁书,圣人书教立身骨,医药卜筮杂工之类的书是学本领,至于话本子则教人情爱,毕竟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若是不懂情爱,便与顽石般,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荀引鹤挑眉:“所以你看了很多话本子?” 江寄月见他聊上了,稍许松了口气,想今晚最好能让她在床尾凑合,便道:“什么《玉匣记》《碧钗记》之类的都看过,一些不大有名的也看,但文笔确实不如前者,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描述得没那么动人。” 她还点评上了。 荀引鹤不明所以一笑:“卿卿既这般懂,怎么还如此不解风情?” 江寄月才放进被中的脚腕被荀引鹤拽住,她脸色一变,还未及反应过来,就被他往他那侧拖拽过去,她慌乱中去拽被子,可是床才多长,眨眼就到了荀引鹤身边。 江寄月整个人都在锦被下藏着,狼狈不堪,她想要起身,被子却拱起了个弧度,是荀引鹤钻了进来,属于旁人的温度与气息一下子就把江寄月裹挟住,她下意识往床里侧挪了挪。 但没挪两下就碰了壁,再要换个方向,就得窝进荀引鹤滚烫的怀抱中。 荀引鹤道:“卿卿喜欢睡床尾直说便是,我又不是不能陪卿卿。” 江寄月讪讪笑:“倒也没那么想睡。” 荀引鹤道:“无妨,卿卿喜欢的,我们以后慢慢尝试就是了,总而言之,绝不会让卿卿觉得我是个无趣的人。” 江寄月这才后知后觉,《碧钗记》倒还罢了,顶多写了点书生夜爬小姐的窗,两人私定终生什么的,用词还比较含蓄,但《玉匣记》花样就多了,完全属于在淫/词艳/曲中找情节。 这下可误会大了。 江寄月忙磕磕绊绊解释:“只是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罢了,你看我也看游记,可也没打算游历山水啊。” 她顿了顿,大约觉得这话说服力还不够,于是又加了句:“而且书生小姐都正值妙龄,他们那般做,还算情/趣,相爷如此,怕是有点为老不尊了。” 为老不尊。 四个字如晴天霹雳般在荀引鹤心头炸开,他呼吸都滞了滞,才较着劲道:“你放心,我一定努力,不让你觉得我‘老’。” 像是泄愤,他轻轻咬了江寄月的唇,显然是不满她胡说八道。 第29章 但荀引鹤并没有欺骗江寄月, 他说不碰便当真没有碰,只是抱着她, 两人胡乱挤在床尾睡了一宿。 江寄月起初还不大习惯, 怎样也睡不着,但后来睡意渐渐上来,听着荀引鹤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她听到环佩叮当的声响,睁眼望去, 见荀引鹤已然穿戴整齐, 预备要出门了,她支起身子起来, 荀引鹤望过来道:“时辰尚早,你先睡着, 沈家要搬家,你等搬完了再回去也一样。” 江寄月缓了缓, 想起他进府前指给她的那处屋舍, 抿着唇, 点了点头。 荀引鹤又取了十两银子递给她:“不愿在沈家用饭便去酒楼里吃些, 不要只吃烧饼, 每日的果蔬荤肉还是要进些的。” 江寄月盯着那银两, 并不是很想接, 虽则两人原本就不够清白, 可此时若接了这银两,这关系就更不清楚了, 仿佛她真的在贱卖自己似的。 荀引鹤见她缩着手不肯动, 便把银子收回去, 道:“也罢,我便让侍剑买了送你屋里去也一样。” 他道:“镇北王不日要出征,这些日子公务繁忙,晚间不必等我。” 江寄月松了口气,忙点头。虽则昨夜的相处比第一夜实在好了不知凡几,但在荀引鹤身边,她总归是不自在的,他能被公务绊住,无法来见她,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荀引鹤见江寄月轻松下来的模样,虽则早有预料,但也不免失落,原本该走了,为这事又不免多留会儿,折腾江寄月,他道:“我要走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