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躲在他身后。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谢衡说:“我怕你被风吹跑,毕竟你那么小一个。” 北方的风真的很大,大到曾经有个人怕我被风吹跑。 只是谢衡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小小的舒远航曾经也像谢衡一样挡在我面前,怕我被风吹跑,怕我吹冷风过敏。 张晨歌常常望着谢衡的背影,在我耳边小声说:“要不你俩在一起吧,你们真的很般配。最起码在性格上互补。你追他,毕竟谢衡那么多追求者。” 说什么话呢,我追求者也不比他少。 出院第一天,我就逃了晚自习。在操场上看谢衡打球。 他像只马戏团的猴子一样炫技,展示毕生所学,还把我从篮球架上拉起来,非要教我投篮。 他说我整天这么丧的原因就是不爱动弹,运动会分泌让人开心的多巴胺。 我的手太小了,无法像谢衡一样,张开五指就能掌控一颗硕大的篮球,他便自然而然地站在我身后。 我双手捧着篮球,谢衡另一只手也捧着篮球,我们保持着投篮的姿势。 只是那一刻,我看着我的手背皮肤和谢衡的皮肤色差,蓦地想到了舒远航那只白皙清瘦的,青筋微微凸起,写字很好看的手。 那颗篮球迟迟没有从我们两人的手中抛出。 时间和空气都凝固了。 如果当时有第三个人在,如果学校的保安看到,一定会误会我和谢衡是在谈恋爱的小情侣,一定会误会谢衡是在从背后抱着我。 我心一紧,口不择言:“你还喜欢我们班的那个谁吗?叫什么来着。” 谢衡吊儿郎当的笑声从耳边传来,大概因为他经常运动的缘故吧,个子很高,呼吸中的热气下落到我耳边,痒痒的。 他说他也不记得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了。 我问他怎么会不记得。 谢衡反问:“我为什么要记得呢?人家又不喜欢我。” 多年以后我仍然记得那个夜晚。 风也温柔,月光也温柔,夜空寂静。校园内仿佛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在操场上只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簌簌的声响和我的心跳。 我记得谢衡在我身后传递给我的温暖。 记得他那样张扬肆意的人,却将「喜欢」那两个字咬得异常温柔。 我转过头来看向谢衡,谁知他正在盯着我的头顶看。 目光交汇,谢衡炙热的眼神险些将我烫伤。 在他的鼻息向我逼近的时候—— 一束手电筒的光亮将我们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我心跳得飞快,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杀了人、在犯罪现场被逮到的凶手。 而对面是一群正义凛然的人民警察—— 赵新月和舒远航还有一众学生会成员远远地望着我们,其中有人大声调侃道:“呦,谢衡,李悠然。你们挺大胆啊,别人都在上课,你们俩在这打啵儿。” 我不知道他们看了多久,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居然把我和谢衡都认出来了。 他们向我们走近,谢衡拉起我的手腕撒腿就跑。 像是老旧电影的片段,所有人都幻化成模糊的背景,我在跌跌撞撞中回头看见主角舒远航依旧站在原地,如同仙侠剧里浑身散发着戾气的魔尊,看着一众学生会成员追我们。 鬼使神差地,我抬头望了一眼月亮—— 黑色的,寂静的,孤傲的月亮。 在遥远的天边高高地挂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