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训练馆里静悄悄的。 没人说话,军校生们面色复杂,有人震撼祁南的实力,也有人悟出了祁南话中的含义。 是,刀疤带头欺负祁南这事,军校生们是知情且默认的态度。 毕竟,之前的祁南确实没有实力,在军校,实力决定别人对你的态度,每个军校生都是从实打实的操练中过来的,半道被祁南一个半吊子混进来,他们的愤慨理所当然。 但现在,一个和刀疤一块欺负祁南的军校生抬起头---- 那昔日乳臭未干的狼崽,头一次展现了他凶狠的獠牙。 祁南冷淡地迎上那军校生的视线,那人打了个寒颤低下头。 祁南眼珠微动,想找他想见到的那人,他很容易就找到---- 陈慈就站在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心跳陡然加快,祁南看见,在视线碰撞的刹那,陈慈笑得很灿烂,之后他看见了她无声的口型:【真厉害。】 祁南失笑,因经历过剧烈打斗而显得格外冷硬的眉眼,顿时舒缓了下来。他抬手摸摸鼻尖,却看见了刺眼的一抹红。 刚才狠揍刀疤的时候,他也受伤了。 祁南想了想,把手放下来,不断地舒展掌心,肌肉的酸疼如潮水般涌入。 他也疼的。 “可以了,实操先结束,你们赶紧把王敏送去治疗室。”教官挥挥手,那刀疤伤得实在严重,祁南是下了死手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叫停。 军校生们应了一声,一窝蜂跑上了擂台,把刀疤拖起来之后,迅速出了训练馆。 祁南就站在一旁,垂眸看着军靴不断在他眼前路过,军校生从头到尾都没有搭理过他,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祁南感觉没劲极了,他拨开围杆也下了擂台,滴滴答答的血液在他身后如泼墨的梅花,触目惊心,但祁南没管。 “你去哪?”一道女声拨开他嘈杂的思绪,祁南应声看向说话那人。 陈慈指着他捂着的左手,“你在流血。”她语气特意加重,有些惊诧他为何如此冷静。 “等会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是小伤。”祁南难得一次说那么多话,是为了和陈慈解释。 “你在开玩笑吗?你的血流了一地。”陈慈语气不忍。 什么?祁南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身后一道蜿蜒的血河。 怎么这么多血?祁南不禁思索起来,他眉头皱起,思考间感受到头颅越来越沉重,小河晕成一条大河,两只手变成了四只手…… “噗通”一声,祁南狼狈地向后仰去,手挣扎着向后撑起,又无力地躺倒在地,大脑彻底宕机,在陈慈惊恐的注视下,祁南彻底晕死了过去。 因为失血过多。 …… 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房间里熟悉的装饰,陈慈无声地叹息,她打开虚拟球,又看起了深夜狗血档。 祁南被窸窸窣窣尖锐的笑声吵醒,他睁开眼睛。 正对他视线的墙壁上,正投影着古怪的小丑,硕大的红鼻子,随着咧开的血盆大口皱缩成一团。 宛如当头一棒,祁南把视线向下一移,看到了病床前露出的一点点头颅。 黑色的头发披在上头,昏暗的房间里头,像只索命女鬼。 床嘎吱一响,祁南想起身坐起来,坐在他床脚的女鬼似察觉到动静,回过头来。 “你醒了啊?”陈慈看着呆如木鸡alpha说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