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里走向关祖和乐姍,愤恨地说道:「我倒要看看这次还有谁能救你们!」 在脱里的刀高高举起要落下前一刻,有东西击中了他的手,除了椎心刺骨的痛,还有一股温热从他手心流下。 那把刀掉在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被箭穿过的掌心,接着用另一隻手捡起地上的刀,眼里充满憎恨地砍向关祖和乐姍。 关祖伸手蒙住乐姍的眼,翻过身挡在她的前头,想独自承受那一刀。 可是刀没有落在宋关祖的背上,从他的臂膀旁掉到地上。 宋关祖回过头,只见脱里睁大眼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手腕和胸口处各插了一箭。 马蹄声由远而近,在距离关祖不到几步的地方停下,耶律倾城杀气腾腾地跳下马,在看到关祖和乐姍浑身是血的模样后,火冒三丈地又踹了脱里的尸体一脚。 剩下的那名手下在看见脱里死于自己面前后拔腿就跑,但那双腿终究快不过倾城的箭,在跑离关祖他们没多远便死在倾城的箭下。 童乐姍伸手想扳下遮住眼眸的那隻大手,但她的力气已经用尽,软绵绵地覆在关祖的手上头。 宋关祖放开手,唇角微勾,低哑地说:「没事了。」 那笑容如和煦的阳光,给乐姍带来温暖和安全感。她扬起笑容,轻声说:「没事就好。」 话甫说完,乐姍便闭上沉重的双眼。 关祖颤抖着手,在乐姍的鼻下探了探,那微乎其微的鼻息让他松了口气,他抱紧乐姍,望向一旁的耶律倾城。 「她就交给你了。」与其自己死撑着带她回草原给陆大夫救治,不如交给倾城让乐姍可以更快回到那里。 倾城从关祖怀里接过乐姍,临走前不放心地睇着他问道:「你行吗?」 「快走吧!」 倾城再看了眼坐在地上的男人,方才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才刚经过一场恶斗。这样的男人够格成为他的情敌,但,他也不会轻易让出抱在怀里的姑娘。 耶律倾城将乐姍抱上马,抱着她快马加鞭离开,因为他也感觉得到乐姍薄弱的气息,那渗人的体温叫倾城一刻也不敢多留,就怕耽误了救治她的时机。 直到那匹马消失在自己目光所及的地方,关祖才松懈地后仰躺下,他望着好像转眼间暗沉许多的天色,深深地吐了口气。 由于掛心乐姍的伤势,所以关祖躺没多久便起身,拖着一身狼狈来到马旁。 当他想如平常那样上马时,一股疼痛揪着他的腿和手让他无法顺利上马。 「那ㄚ头也是这种感觉吧?平时轻而易举的事突然变得困难不便。」关祖想着,对乐姍又多了几分心疼,他皱眉忍着那股疼痛攀上马背,在天黑前赶回营地。 待关祖和路上寻他的多吉一同回到营地,等待多时的安努一见到他们的人影便急急地迎上。 「大人,请您先回帐,小的去通知陆大夫。」关祖衣服上的斑斑血跡看得安努怵目惊心,他赶紧让关祖搭着自己下马。 「不用,小乐在哪?」宋关祖一心只想知道乐姍目前的状况。 「在陆大夫的营帐。」 「带我过去。」 宋关祖走得又急又快,当他进到帐里看见守在乐姍身旁的陆大夫,立即心焦地问:「她怎么样了?」 陆大夫还没从乐姍的伤势中回过神,接着又看见带着一身伤,脸色苍白的宋关祖闯进来。 陆大夫看他的伤势也不轻,只是因为童姑娘旧伤未癒,所以处理起来比较麻烦,但这不是练家子的公子哥,伤成这副德行还能强撑着,是什么让他不能倒下的坚定意志? 「她怎么样?」关祖见陆大夫盯着自己,耐着性子又问一次。 陆大夫回过神,赶紧回答:「旧伤未癒,又添新伤,还好回来得及时,不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所以她现在如何?」关祖望向床上未醒的乐姍,再次确认。 陆大夫吐了口气,沉重地说:「熬得过今夜,才算保下一条命。」 宋关祖走近床边,守在一旁的倾城起身让出位置。 他轻轻地摸了下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躺在床上的乐姍鼻息依旧微弱,但比稍早在他怀里时平稳许多,他握住乐姍的手凝望着她,希望她能睁开眼。 「先让陆大夫替你包扎吧!我和阿蒙都会在这守着。」 「让阿蒙守着吧!我有话跟你说。」关祖说完便起身走到一旁,陆大夫跟在他的后头,准备查看他的伤势。 倾城跟着走过去,走近时陆大夫已着手在撕下沾黏在关祖伤口上的衣袖。 那道伤口很深,到现在还微微渗血,陆大夫光看就觉得疼。 可是宋关祖脸上却是一贯的淡然,好像那伤口不在他的身上,眼神锐利且明亮,毫无疲态,:「除了脱里,还有一个人,那人我没见过,但约莫四十岁,和脱里一样壮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