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炮变为了“平安炮”、“繁盛炮”、“丁财炮”,其中,以“丁财炮”最为江湖中人重视。 只是这从来都是香港本地社团的活动盛会,还头一次有外国人参加,从某种意义上讲,不算太合规矩。 但山口组今天能在这样的场合里公开发言,必然是有持无恐,且事情已经敲定,没什嚒回转余地。 蒋天生吸了一口烟,缓缓道,“山口组要在香港建登势力,唔畀啲甜头,点企得住脚?” 原青南顺着声音看过去,其实,很早时他就注意到这个气宇轩昂的男人,洪兴龙头,名不虚传。他也不慌不忙,回答说,“而家有个乡绅愿付出一千万,我组将全部打到丁财炮,作加注。” “钱?”蒋天生笑笑,说是参加花炮会,到头来还是拿钱买地位,日本人真没新意,“呢D钱,对你哋山口组嚟讲小意思。噉啦,如果你哋能在长州花炮会上夺取丁财炮,有这样嘅荣誉,到时边个都够胆话你哋系外人?” 话音一落,众人私下议论纷纷—— “原来系咁大阴谋?” 原青南眉头一皱,面色不佳,但马上调整过来,“你哋中国人有句话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原青南只系想做三合会嘅朋友,想同你哋更加团结啲。” 蒋天生大手一挥,道,“系团结!不过,唔系同你哋这班仔团结!” 场面逐渐尴尬,钟镇见势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这场唇枪舌剑的结果,蒋天生略施激将法,让山口组在长州花炮会上夺取丁财炮成为了统领三合会与洪门诸多社团合作以来的条件。 原青南虽然不高兴被中国人摆了一道,但自信无比,自诩必会赢得丁财炮。 宴会结束后,众人散场而去。 和记的龙头搂着个女人,问一旁的立花正仁,晚上边度去夜宵。 “车水屋?不如换吓口味啦,今晚试吓韩国菜?” 长梯背光而设,突然一个人杀出举刀奔来,“冧你!” 而这人正是消失多日的巢皮。 “边有咁容易?!” 立花正仁身手非凡,当机立断一脚踢飞来人手里的刀,又极为迅疾的轰出两拳,打得巢皮耳鼻四孔流血。 “就你都配做杀手?”立花正仁毫无余力的讽刺道,在他双花红棍面前,巢皮这点武力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巢皮见对方实力远强于自己,恨恨咬咬牙,也只得夺路而逃。在逃跑时,他好像见到了一个眼熟的人——黑礼帽,黑衣服,黑手套。但现在他没心思想那么多,保命要紧。 和记的龙头被几大高手保护,自然是毫发无损,但气得不轻。和记是和山口组走得近了些,回想起刚在会上帮了日本人几句,没想到洪兴老蒋这样记仇,这就派人来杀了,怎么想,这口气都实在是咽不下,便不禁当街破口大骂。 洪门大宴是结束了,但巢皮的投诚之路远没有走完。他回到了洪义社堂口复命,乞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差点死在立花正仁手下的份上,给一条活路,却没想到钟镇却立刻翻脸无情,丝毫不顾及他死活。 “仲想攞钱?”钟镇把一刀废纸砸向巢皮,言语粗鄙地道,“人又小又蠢,似个断手断脚,你都唔知点解生,咁多人死,你点解唔死?” “仆街啊你!” 巢皮不堪受辱,终于在此刻将这段时间的愤怒倾泻到钟镇头上。他操起手边的玻璃杯就往对方头上砸,钟镇头上立刻多了个血窟窿,又摸出随身带着的刀向前捅去,竟将这位洪义社坐馆活活捅死了。 “打完斋就唔想要和尚?去死啦你!寸我?寸我?真系以为自己坐馆就叻!收皮啦!” 鲜血淋漓流满地,染浸抽屉柜里的美金大钞。 钱财,在这一刻,成了废纸。 而巢皮,也从这一刻起,把自己推上了一条彻头彻尾的不归路。 现在不单是警方、陈浩南在追捕他。和记的人、钟镇的人都要找他。 三十六计走为上,可巢皮试图偷渡不成,反而被钟镇的把兄弟明叔带人怒打。满身是伤,落魄到不得不靠捡烟头维生的巢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