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看到现在的情形了,京城那边我是必须要回去了,至于……裴璃,我把她给你带走,珈蓝就交给你了。军务那边有杨贺在,将来也能帮到你。” “没问题,你既舍得赔上自己和那丫头那一点情义,我也豁得出去干。” 何兴兴奋的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巧巧的碰了一下周临的茶杯,可看着他也不知哪而根筋不对,忽的又唏嘘了起来。 “仲宣,其实你论文采韬略鲜有可匹敌者。世人清高终觉得你的身份低人一等,我当以为裴将军与世人不同的,也许有一天她会理解你,回过头来看你。” “是吗?” 周临像在问何兴,又像在问自己。 查抄珈蓝李氏是早早便预谋好了的,宫中牵涉御马监的一干人等半个月前就下了狱。私开矿场的罪证和吏部的文书一同急递到珈蓝,何兴以巡抚之名亲自带着按察使衙门的衙差缉拿李文静。 官府差役包围李府的时正是酉牌时分,喧闹的大街上闹而不乱,做生意的小贩,往来胡商食客络绎不绝。 持枪的官兵气势汹汹的斥开人群,街上的百姓面面相觑,在衙差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有人察觉到李家出事了,忙得跑开奔往了另一个方向。 很快府外寂静下来,府内却是惊哭四起,奴仆四窜。 原本安静祥和,府邸变得混乱不堪。凶恶的衙差冲进府内,将妇女老人孩子都赶到柴房里关押起来。大宅库房、内室的金银玉器、古玩字画一箱一箱的搬到大院之外。 官府的衙差,尤其是提刑按察使司多是酷吏,仗势欺人之辈。 李氏在珈蓝经营多年,颇有结怨。此时见着李家如此权势竟在一夜之间抄家,提刑按察使司里心思活络的人便猜到李家宫内后台倒了,逢迎上意巴结新任巡抚。 差使当的分外卖力,整个李家里里外外抄的得干干净净,连后院厨房的老鼠洞也不曾放过。 几个偷奸耍滑的将主意打到了关在柴房里的家眷身上,乘机摸到了柴房发笔横财。 “李文静私设矿场,贪墨国帑,衙门奉旨缉拿抄家。今天,这里一个铜板也不能给我走出去。来人把这些女人的衣服首饰都收了,一个耳坠子也不许留。” 柴房里为首的捕头一声令下,身后的衙差便齐齐涌上前来。被围在中间的家眷许是还未从巨变中回过神来,都挤在一起哭哭啼啼的抹眼泪,只顾大哭。 抄家的衙差没了耐心上前一把揪住了其中的一个小少爷去抢他头上的珠冠,“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呢,这东西你配吗,拿来吧你!!” 其他人微微迟疑见为首的班头竟不制止遂也大胆起来,上前揪住两个夫人小姐的头发。将人按在地上扒开衣服,珠钗洒落一地便手忙脚乱的抓起来往怀里塞。 这都是大户人家养在深闺院宅里娇滴滴的女子,光天化日又有公务,穷凶极恶的衙差明面上还不敢太过分,暗地里手就不老实了。 手掌揪着衣服故意乱摸揉捏,一时间屋子里是何等的混乱不堪。 为首的班头却视而不见,直到有人没忍住扒开了李家未及笄二小姐衣服,才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声。 “都是公门中人,有公务在身。让你们抄家,别玩太过让人抓了把柄。” 这时又有差役双手捧着几张从老妈子衣衫夹缝里搜出的银票,殷勤地献了出来。 “班头,有人在衣服里藏了银票。” 于是屋子里立刻就骚动了起来,那班头冷哼道: “把衣服都扒了,夹层里好好找。罪员若匿藏走了一个铜板,拿你们是问……” 只是他说话音还没落,便从然从门口飞进来一张木凳嘭的砸在后背上。砸出一声重重地闷响,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型。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