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的草。” 她不注意身份的时候,往往会暴露出真实的自己。 她本性原就偏古灵精怪,不是前世之事,她应当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只知喜乐,不知忧愁的晏家小娘子。 完全放松下来,她也会偶尔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意识到自己言语“放肆”,她立即正经道:“刚刚是贫道失言,望小楚邪王切莫责怪。” 他从小成长于黑暗之中,识人辨人是他的本能,他看得出,“失言”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太过正经的道姑模样,她更像是装出来的。 “娘子不用在我面前拘谨,看娘子的年纪,与我小上不少,在我这儿,娘子就不用局限在道观的身份,你我就当是寻常身份,你也不用把我当小楚邪王。” “小楚邪王,对每个人都是如此和蔼吗?” 他的言语在她看来非常令人讶然,有和蔼的王公贵族,但和蔼到他这样的,简直凤毛麟角。 “倒也不是,看我心情。” 他思索了下,像是在回想甚么,“有的人就觉得我很不好对付,觉得我不配为人。” 屠杀手足,于常理大不韪,可不就是不配为人。 她以为他在玩笑,“小楚邪王说笑,依贫道来看,您断然不会是这样的人。” 他扬出一个笑,很深,“是吗,看来在娘子心中,我还是个好人。” 他继而道:“娘子在我这儿可不用谦称,叫我也不用称爵位,实话说,我在皇都城没有亲友,自从见到娘子觉得倍感亲切,娘子和我母亲很像,所以,我是想和娘子做普通友人。” 她见他话语真诚,想来他堂堂一个魏氏都要巴结的郡王,自己没有甚么让他所图,也就没有怀疑。 他对他母亲如此在意,她见他眼神提到母亲时有丝悲伤,问道:“小楚邪...司寇郎君的母亲是在上河道吗?” 有些话她不好直问,只能迂回反问。 “娘子说的没错,”他声调没了之前的亢奋,“但我母亲已经不在了,算算时间,她离我已有半载。” 他知道甚么时候该流露出脆弱的一面,让人怜悯。 实际上他是个讨厌让人怜悯的人,不过,这怜悯要是能让他达成所愿,他也甘愿演一演。 “原来,是我唐突了。” “不碍事的,娘子不用愧疚。” 晏枎虞顿了下道:“司寇郎君要是后面还想游玩皇都城,大可来找我。” 紫砂壶中茶水沸腾的声音响起,他将自己的狠厉藏匿的寻不到丝毫气息,留下的只有神态上的温润。 他道:“好。” 日落西山,司寇自商将她送回御云观。 经栖云筑一聚,她也知晓了他来皇都的缘由。 原来是都督府大都督重病,家中其他子嗣皆被乔装入城的西戎人斩杀。 所留的子嗣仅有司寇自商一人。 眼下上河道是由他的叔父副都督管辖,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作为大都督的长子要亲自汇报实情。 圣人念他家族为国捐躯,就留他在皇都城散心。 司寇自商所遭受的境况,让她莫名想起,幼时和她同在一所私塾的娘子。 她家也是被人灭门,一家五口全都惨死。 她听了司寇自商的复述,顿时又多了几分同情。 回到天度斋,杨遒书房的灯已经亮起。 她走进去问:“师父还在看经书?” 杨遒抬了下眼,“回来了,那小楚邪王跟你聊什么聊了这么久?” 她没把司寇自商给她说的事讲出去,随便打了个哈哈道:“就是一些经法,师父你也知道,我学术不精,只能天南海北给人胡扯。” 杨遒叹了口气,“你日后出去,前往可别说是我教的。” 晏枎虞偷偷做了个鬼脸。 “对了,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