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烛动摇了。 所以他没有追上冯白瓔,因为他需要时间里清自己的思绪。 他强行让自己镇定,安稳安全地开车回家。 车上还留有冯白瓔身上的淡香,让任烛差点失控。 他冷静自制,在冯白瓔面前一直维持最温柔的姿态,但是他的面具快要碎裂。 一种意外、狂喜与爱意混杂的情绪,像得了养分的根一样,将他的偽装慢慢鑽开,形成狰狞的纹路。 「原来假装的不是只有我一个啊……白瓔。」 冯白瓔认识的任烛是正直的警察,温和有礼不踰矩的绅士。 他的同事知道的任烛是看似温和,实则火爆的警察。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用了多久,给自己戴上层层枷锁,才塑造出这样彷彿充满光辉没有污点的形象。 任烛华到家时忍不住哼歌,他很久没有将欣喜的情绪外放了。他不像冯白瓔能够彻底变成另一种面貌,但保留跳脱狂放的性格,他只能强行包住自己的本性,像苦行僧一样时时告诫自己。 走上楼,任烛来到冯白瓔从未来过的房间,一间档案室,所有工作需要的资料都在这里。 不能让冯白瓔看到的东西都在这了,虽然冯白瓔想看的话,他也会给冯白瓔看。 既然同为「正义」的一方,又何妨? 从上锁的抽屉取出一支手机,任烛打了里面唯一一个电话号码。 「姑姑,我要回去了。」 另一头的人语气带点无奈,「不是过得好好的吗?你爸只希望你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腻了,而且我有其他想做的事情了。」 「……好吧,那你想要怎么回来?」 「慢慢来也没关係,从底层也可以。」 「好,那我给你安插个职位,」 「谢谢姑姑。」 「之后等我消息吧,欢迎回家。」 冯白瓔很不爽,非常不爽。 分手了,男友没追来……不过是自己拒绝不分手在先,怨不得别人。 内忧外患,有人偷偷摸摸卖毒,还有人在远处打她的主意,冯白瓔的怨气和压力持续攀升,就在一个小小的新闻报导上爆发了。 「一名许姓男子因友人积欠债务三十万,雇用暴力讨债集团讨债,却因付不出佣金反被绑架,幸亏附近居民机警,察觉不对劲,报警及时,这才将暴力讨债集团一网打尽……什么狗屎烂蛋玩意儿!没钱请什么人讨债啊!不就是看人士非法的,不爽给钱,人被抓就不用付钱了是吧!」 冯白瓔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吃零食,气得拿起桌上玻璃杯就想砸……不过想了想清洁很麻烦,没扫乾净还会扎自己脚,就默默地放下玻璃杯。 成功倖存的玻璃杯被放在桌上后,坐在一旁的粼粼往里面装满可乐。 「那个暴力讨债集团是刚从庙口被拉入伙的,还没有名字,充其量是打杂的。」粼粼说。 「哪个带新人的没带好!妈的连普通老百姓都欺到头上了,谁给他们的胆子啊!」冯白瓔抓起沙发上的绒毛泰迪熊,开始猛揍。 「……已经让他们反省了,他们也是好意,看那几个年轻人在庙口鬼混,看他们还算乖巧只是迷途,就想要给他们机会,如果是好苗子就要培养……他们有记得老大的方针。只可惜他们想做出好成绩,想要出风头,就给自己找了麻烦。」 「这怪我,我把他们的牙和爪子都磨平了……我靠,怎样做都不对!」 冯白瓔将泰迪熊甩出去,又抓了一隻熊来殴打。 「那些被抓的只是看起来兇狠,装装样子,并没有伤人……不过是威胁。」粼粼叹气,说:「但是有了监禁,真是不好。」 「都说欺善怕恶,现在最欺恶怕恶的就是这种仗着法律保护自己的人。呵,真聪明啊,自以为聪明。」冯白瓔说:「搞掉他的小店。」 「好的。」粼粼稍微拟订了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