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得到身后那个男人的神态。 他一定正掀起眼皮,利落的眉梢微微挑起,看了过来。 在之前的相处中,他们一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没有撒娇,没有暧昧,没有温存,也没有妄图更进一步的互相试探。 不像那些市面上流传的金丝雀文学,除了做爱以外,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共同话题。 徐艳青当然也会有感到难堪的时候,她是个有自我意识的人类,不是什么为了取悦男人而出厂的性爱娃娃。每当大腿被分开,哪怕身体在那一刻再为沉沦,但潜意识里却仍然会有一道声音在悄然提醒着。 ……她是拿了钱的。 所以并不应该,去追逐这种快感。 在每一次身体有感觉的时候,徐艳青就会同时产生一丝淡淡的自厌感。她不知道林帆是如何处理这种情绪的,因为在她表明了自己并不想每天听到那些嫖客又做了什么后,林帆就很少说这些了。 但也无所谓了。因为这段银货两讫的关系大概也并不会持续多久。 十天?半个月?最多一个月了,男人都是这样,只图叁分钟的热度。等什么时候,这位爷的新鲜劲过了,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徐艳青也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如果换个其他人,在看到这樊家大少的阔绰手笔后,恐怕很难不生出一点别的心思。 坦诚地说,这种人或许就是小姐们梦寐以求的那种金主。长得挺帅,还没什么特殊癖好。但最为重要的反而是年轻,没经过什么事,所以才最有可能被情感支配。只要能哄他借个种,哪怕最后大概率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也算是母凭子贵,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然而徐艳青却没有半点想法。她对目前的现状已经很满足了,对于未来的畅想也只停留在或许几年后能攒点钱,在安然的学校旁边开个小杂货店。 可现在,这种平衡却被她亲手打破。 那道具有审视意味的目光,仿佛可以把她的整个肩膀都给洞穿。 “因为好像听到了你们在说什么宴会……”徐艳青佯装无意般提起,“可是我只带了一套裙诶,会不会不够?” “哦?”樊东榆说,“你想去?” 可恶。 明明都给出了这么好的话题,可这人却完全不接话,一点有效信息都不给,反而还在问她想不想去…… 说得好像她能决定一样。 脑中的权衡算得很快。身后是他的胸膛,徐艳青向后靠坐,贴上了他的身体。 “想啊……”她的语气就像憧憬迪士尼乐园的小女生,“我还没参加过呢……只是听别人说到过,里面是不是会有烤乳猪?” 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去观察他的表情。 这个男人也正在看她。 只是那双眸子太黑,让所有情绪都难以辨别。 在视线对上后,才忽然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 她立即闭上了嘴,眉眼还间有少许懊恼。 见此,樊东榆很轻微地哼了声。如同分海的摩西,他的手径直穿过女人如瀑布般散落的长发,然后摸上她的后颈。 “想吃烤乳猪?”他问。 与此同时,能够感觉到男人的大拇指在敏感的后颈处摩挲,他的动作慢悠悠,就像是在安抚调皮的猫咪。 徐艳青有点不自在了。 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是为了达成目的,她觉得自己还能再忍忍。 “嗯……”她说。 过了几秒,忽然听到了似是没忍住,却又毫不遮掩的一声笑。 “那真可惜。因为我们不会去。”他这样说。 七点二十,西门club。 包厢的面积很大,正中是一个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