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跟在王爷身边的侍卫,”她松了松手,提醒他,“你接着装呀。” 寂行噎住,如她说的做了。 外头车夫代替他们与侍卫说话,就按照饮花告诉他的说辞。 “受伤了?!” 那侍卫从他的口中抓住重点,立刻翻身下马欲前来查看。 方才走到车边,还没来得及登上,眼前忽然银光一闪,一道模糊的长影从眼前飞快掠过。 他是跟在王爷身边的得力护卫,在刀尖舔血求生,焉能认不出那是什么。 利箭。 是支利箭! 他立刻看向车的前方,迅速在林中搜寻可能的身影,忽见一抹黑色消失在树后。 他当即对身后的人马厉声道:“南边林子里有刺客,速去搜查!” “是!” 他们要杀的人就在这车里。 他转头看向马车,只见门帘上排布着两个明晃晃的洞眼,在布料上撕开可怖的痕迹。 车夫再度经历此事,眼下越发仓皇起来,一个不慎摔下车去,口中还喃喃着:“杀人了……杀人了!” 此时响起另一道声音:“究竟出了什么事?” “回禀王爷,林中发现刺客。” …… 人声、车马声、打斗声…… 一帘之隔,外头已经乱作一团。 车厢内却安静得可怕。 人在死生边缘徘徊过后,会对熟悉的危险讯号有着本能的应激反应。 “嗖”声近在咫尺,寂行敏锐地睁开眼,与此同时,耳边响起闷闷的一声痛苦的低吟。 朱漆离以假乱真原先只差一步,而今想来也不会有人怀疑。 鲜红的血液从她的肩窝溢出,血腥气随之蔓延至人的鼻端,狠狠腐蚀了另一个人的心脏。 原来饮花演得不对。 见到对方在自己面前受伤,一时之间是说不出话的。 那血气似乎知晓他的命门,准确地堵住他的喉咙,寂行哑着嗓,嘴唇微不可见地有些颤抖,他抬手欲去触碰她,却顿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 那支箭与从先前的别无二致,就这样生生扎在她的肩上,他不能去碰,不敢去碰。 他甚至问不出一句,饮花,你疼不疼? 她的手已经被朱漆染红,失了力气后手蓦地一松,作伪的第一支箭滚落到地上,将地面也染得猩红。 做戏的哭泣戛然而止,最后一滴晶莹浸润过下睫,滴到他的颊上。 寂行望着近在咫尺的眼睛,指尖终于微微颤着抚上她的眼下。 他在她的眼里看见自己,而后他听见饮花的声音,虚弱的、痛苦的、只有薄薄的一层力气支着。 “寂行……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