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淙儿,快去帮你姐姐把皂盒拿来。” 姚淙应了声跑开,又听母亲补充了句:“还有盐水!” “知道了!” 饮花这才恍然觉得好像哪里奇怪,舔舔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母亲站在台阶下头边朝她走过来边招招手说:“来。” 久未得到过的东西摆在面前,好似在罔顾中间的某些芥蒂。 饮花抑制下某些紧张不安,如她所说走下台阶,问:“怎么了?” “坐这儿。”林采容指着她方才坐过的凳子。 饮花狐疑地看了眼寂行,而后过去坐下。 姚淙这时带着饮花要的东西跑来,又被母亲支使去取来一把梳子。 他也乐得干这活,取来梳子交到母亲手上。 林采容站在饮花身侧,梳齿方碰到饮花的头发,坐着的人便下意识让开。 饮花只觉母亲的动作像是卡了下壳,继而又轻轻落回了她的发顶。 她慢慢理着饮花有些乱的几绺头发,带着笑意道:“瞧你这头发。” 饮花僵着身体任她整理乱发,有几根发丝牵扯住,弄得人有些发疼,饮花一言不发着忍了过去。 姚淙难得见到母亲跟姐姐这样亲昵,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忽然想起还有个外人在场,赶忙招揽起接待客人的活,对寂行道:“师父接着讲经吗?” “要听吗?” 姚淙:“听呀,怎么不听!” 答完也没见寂行师父有所反应,却见他看着坐下只有小树苗苗高的姐姐。 姐姐时不时就表情狰狞一下,母亲还浑然未觉自己扯疼了她,姚淙颇为心疼道:“娘,你轻点儿,都把姐姐弄疼了。” 林采容忙松开手,弯腰问饮花:“疼吗?娘轻点儿。” 饮花说了句“不疼”,忽然抬头看了寂行,开口道:“不是要讲经?” 寂行垂眸,整个人看上去柔和而沉静:“好。” 姚淙心道,寂行师父真是周全,原是要把姐姐也问一遍。 姚荣不乐意招待这客人,一大早就出去遛弯儿了,家里头难得清净。 饮花在寂行的讲经声里用完了早膳,期间姚淙悄悄提醒她:“姐姐,你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哪里不好啊,”饮花吸溜一口清粥,肚里暖和了舒坦了,随意道,“是他,无妨。” 姚淙似懂非懂地“哦”了声。 不速之客到来的时候,寂行正在对饮花说:“贫僧该回寺了。” 饮花:“回吧。” 寂行没挪步子。 饮花防备道:“你莫不是还想在我家用一顿午膳?” 寂行:“……” 身后匆忙的马蹄车轮声打破了这番牛头不对马嘴的交谈,两人不约而同看着门口。 这辆马车,饮花认得。 姚淙这时疾步赶来,方才在跟母亲一道洗碗,手上还沾着水。 他像护着小鸡仔一样横臂站在饮花身前,一脸戒备,寂行皱了皱眉,开口问饮花:“是什么人?” 马车的帘子此时被撩开,有人从里头出来。 这人熟得很,已然不用饮花再做介绍。 陆均晔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下马车后径直朝二人走来,朗声笑着打起招呼:“寂行师父怎也在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