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于曼是我的灵魂伴侣。」 丹野蕾看起来以一种极致阴沉的方式吓坏了。这就是问题。她会恐慌,但她的恐慌通常不是以这种形式表现出来,不会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得不可思议却在爆发边缘。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衬衫下摆掀起,有点儿不敢亲眼去看那个标记。 那只在皮肤上长年维持浅灰色的箭型标记,现在被渲染成了暖色调的不规则光晕,上头并不是刺青那般的单一色调,看起来有点儿像在水底晃亮的马赛克图腾。如果不去细想这所代表的意义,丹野蕾或许还会被这样的斑斕色彩迷住。 「哈。」 而刚在她身边坐下的男人,基于已经有所心理准备,并没有表现得太吃惊。他凑了过来,在看到產生变化的标记后,称讚般地轻叹了声。 「你不能否认,这真的很美。」 「帮我通知傅教授。」 「什么?」 当丹野蕾这么说的时候。麦氏开始回想,几乎每一次都是有些歇斯底里地陷在对灵魂伴侣的恐慌中,并且希望傅教授能够成为第一个研究出如何挪去标记的学者。 「快给我把傅教授拎到我的鼻子前来。」 麦氏寒颤了下,望了眼錶,幸好现在的时间还算早。跟之前她执意要讯息轰炸或打给教授的时间比起来。 「所以,约会不顺利?」 打开笔电一边撰写邮件,麦氏很庆幸女人现在并没有失控到要求他用尽全力联络那位女教授。 「乐于曼她,」 丹野蕾静了一下,似乎很难找到一个准确的词来说明到底是什么令她如此火大。 「她一直在装傻。对,就是逼我当坏人把话挑明的那种。」 「呃,我不喜欢质疑你。」 麦氏打字的动作停了下来,同时眼神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可能——哪怕那么一点而且你不愿意相信的可能,乐小姐没有把你当作敌人?」 男人哪怕知道自己是在作死也要多补充一句:「我觉得你们会成为一对很可爱的情侣。」 「mother……」 她反瞪了男人一眼,唇瓣捲缩成准备发出「f」的那一刻,眼角馀光又瞄到桌上那纯真无害的脏话罐,他们的玻璃罐中已经塞了不少张来自她本人的钞票。 「......ofgodblessme.」 「你忘了她抢走多少个我想拍的角色吗?更别提代言了。还有昨晚的颁奖典礼,她在台下一直死命盯着我看,一副想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 丹野蕾起身,几乎是咬着牙在阐述着自己的论点。那代表着一切,代表着她们之间所不可能拥有的一个词,和平。 「这就是事实,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女主角。」 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了一支玻璃罐装的气泡水,倒进了她用了很多年的黑色简约马克杯里。这是丹野蕾第一部当女主角的电影,一个卧底为记者的角色,她将这个印有大写「kissthechef」的马克杯自片场带回来。 「不管有没有这个蠢标记,我都不会在她面前认输或示好。」 「......说到印记。」 丹野蕾放下水杯,在男人将笔电萤幕转向她时,上头醒目的视线来电通知一下子便得到影后全部的注意力。 「傅教授现在在奥地利出差,但她还是——」 不等她亲爱的经纪人把话说完,丹野蕾唐突地问起:「你今天的水果呢?」 然后按下了接听。 麦氏很识相,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的演员从来都不让他在与傅教授的会面中留下来,儘管这甚至是他的笔电。于是耸耸肩,麦氏抓起了皮夹后,只拋下一句:「我会顺便帮你带一份回来,蕾,你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