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水杯啜饮的同时,她皱紧了那对好看的柳眉,囁嚅着拼凑出了一句:「......什么?」 「你问『什么』?」 丹野蕾放下水杯时敲出了声,再次强调时表情失守,剩下了全然的不可置信。 「你刚刚没在听我说话吗?」 「不——」 金发女人的眼神一下子便慌乱了起来,让人不容易看明白这是不是在演戏。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乐于曼搔了搔脸颊,一綹捲发落在她乾净的指甲边缘,上头没有任何指甲油残留的痕跡。丹野蕾有些意外,她错过了为这场午宴极尽所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机会。 「丹小姐,我们明明才见面不过五分鐘。」 「噢。」 稍微侧着身子,让阳光可以更好地照亮她的颧骨,丹野蕾哼笑了声。 「你更喜欢死对头的公关剧本呀。那也可以,正合我意。」 「等等,」 乐于曼眨着双眼的方式像在询问。 「什么公关剧本?」 「你这个问题不是认真的吧?」 她们点的白酒填满了眼前的玻璃杯,丹野蕾不信任的眼神倒映在那淡金黄色的酒液面上。 见着女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于诚恳了,她倒抽了一口气,猛地意识到—— 「天哪,你是认真的。」 上天见证这有多荒谬。乐于曼依然看着她,双唇半开着傻住了,完全没有保留自己的面部情绪。 「我不懂......丹小姐,是你不喜欢这间义大利餐厅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再约其他的地方,可以现在就一起走。」 丹野蕾的脑袋里有成千上万的思绪在飞奔,无法考虑出最好的对策。她转了圈眼珠,耐着性子不让自己吼出声,回道:「不,跟这间该死的义大利餐厅一点关係都没有。」 「那么——」 「我就只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懂吗?」 她试着别让自己听起来像是在崩溃,儘管现在必须解释的这个环节已经足够荒唐。 「你也是。我知道,任何一间八卦媒体也都知道。」 「什、什么?」 「你再讲一次『什么』,我就会直接走人。」 「我真的什么也——」 丹野蕾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终于受不了地站起了身,挡住女人眼前的光照,眼神阴沉。 「我就知道这是一个糟糕的决定。」 然后她拾起了包,擦过女人的肩头时瞥见了连忙迎上来的餐厅经理,这让丹野蕾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高跟鞋磕到了桌脚,她以一种尷尬的方式失去身体的重心,直到身子向前倾倒的那一刻都还在想像隔天的八卦杂志会如何—— 见鬼了。 首先,她的脊柱有一阵触电般的骚动闪过。她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冷热之间忽地交错了数次,却很温柔的,最为难以忽略的舒服麻痒同时在她的身体深处化开,一路窜到了右腰侧上方,那略微刺痛又陌生的感觉使得丹野蕾差些呻吟出声。 再来,她意识到是乐于曼,她的仇人,从座位跳起来扶住了她的身子。还看起来一脸震惊又担忧的样子。 最后是茫然,两人的相对中。 「......请告诉我你也感觉到了这个。」 丹野蕾靠在女人的臂弯里,但她现在的思绪被更大的衝击所佔据了。 乐于曼空下的那一手捂住了自己身上跟她一模一样的位置。 那是标记微微亮起的地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