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河带走了。 这是他暂时没有延伸出关系网的一部铜墙铁壁。 温文尔垂眸看郎定河的公开资料,男,32岁,帝国兽族,狼族,未婚,现存已知唯一的4s级alpha,领头狼,在狼族中具有碾压性的实力和地位,比他大了近一倍的年纪,履历上的功勋战绩赫赫有名,足迹遍布各大星系,百科洋洋洒洒占了5页解说。 地下城黑市那个也是他。 他想做什么? 狼族有独特的ao生理体系,郎定河是alpha,他不认为他会看上她,她对于狼族的生理体系来说只是一个既无吸引力又毫无地位的beta。 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关注的东西?除了和他温氏有关系之外。 又或者是,她在黑市卷入了什么纷争,恰好遇到郎定河,二人做了某些秘密约定。 温文尔在说,她是他的人时,口吻更像针对一件无独立能力,无自主意识的物品。 他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 银荔回到泡在母亲的羊水中的时刻,天地黑暗而香甜,只有她一团小小的宝宝。 大大的翅膀轻轻地拍打她的身体,像素未谋面的母亲哄她入睡时温柔的双手。安详而静谧,一生二十年来绝无仅有的无忧无虑,除却在母亲腹中时。 她不愿意醒来。 她愿与母亲同去。 陷入低沉的心率诉说着她潜意识中对生存的抗拒。 “醒来吧。” 一缕微风吹过她。 “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 风声渐渐。 “不受翅膀带来的伤害。” “还不想醒来么?” “我还在等你,睁开眼睛。” “快点醒来吧。” 絮絮不止的风,风过又无痕。 尖锐的疼痛扎在她的脊椎,她条件反射地弹起腰,安全的天地被残忍地撕开裂缝,她从裂缝中睁开眼睛看见天光。 郎定河拇指稳定地推动针筒的活塞,将基因抑制剂注射入她病变的脊椎。看她终于醒来,他坚持推完整针,150毫升剂量,寻常剂量的十倍。 银荔被扎得疼得龇牙咧嘴,趴在床上的身体向床头膝行几步逃离。 郎定河无奈地伸出左手按在她赤条条的左背部上,“别动,还没有注射完。” 一直不敢碰她,尤其避开翅膀部位,就是怕她应激。 颇具压迫感的大掌一按下来,银荔果然激灵得一动不动,微弱地拱起腰任他扎。 空了的针筒放在桌上,郎定河问她:“感觉怎么样?” 银荔动了动肩胛骨,雪白的翅膀也跟着动,后背多了一个不怎么听使唤的器官,这陌生又古怪的感觉她只在很小的时候经历过一次。那时候她爸爸还在,之后翅膀不见了,后来爸爸也没了。 “刚刚注射的基因抑制剂,应该没这么快发挥药效。”这种基因型药物通常用于兽族压制兽形态,和狼族的发情期抑制剂有些微不同,更具有普适性。但郎定河并不确定,这种基因抑制对天使族是否能起同样的效果,对天使族实在知之甚少。 实在太显眼了,这半翼翅膀,比全翼更突出。曾听地球时期有一件石雕艺术作品叫《断臂的维纳斯》,他始终不曾理解,今天却明白了。 银荔的脊背皮下细微蠕动,远没有病变时蠕动得突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