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排斥。 喉间像被什么堵住般,让人招架不来。 我始终说不出「谢谢」两个字,对其他人。 不久,我身后的门又被人打开了,以为是韩泽星怕我一个人太孤单,所以又跑出来,还没等对方开口,我就先说:「我再一下下就进去,不要管我。」 话一落下,四周变得好安静,在这万籟俱寂的时刻,我的呼吸声特别响。 他往前走了几步,接着像刚才一样坐在我身旁,我抬眸一看,微愣了一下。 他不是韩泽星,是韩默星。 一个话少、不常笑、眼神很冷的男孩。 对他说了那句话,我很尷尬,「抱歉,我以为你是韩泽星。」 「没关係。」他低低地说。 莫名地,他的出现带来了些微寒气,跟他哥的确天壤之别。 静静凝视了他一阵,我在他身上找到了一点自己的影子,冷冷的目光,散发着有些孤傲的气,面无表情之下,不知道也藏了多深的执着。 「你也出来沉淀心情?」我问。 「因为话题太沉重。」他淡淡地回答。 我呆愣了一会,难得有人跟我有同样的心情。 天色暗了,他的神情我并没办法看得很清楚,藉着点月光,只能看见他眨呀眨的眼睛,月光洒落在他的睫毛上,有点像未乾的眼泪,有点凄美。 「同病相怜吗?」闻言,他侧过脸注视我,深色的眼瞳倒映着夜空的顏色。我指了他,又指了我,说:「我们。」 他的脸上,浮出了淡淡的笑。有点苦的笑,但透着欣慰,也蛮好看的。 莫名地,这样单纯的并肩坐着,我找到了点安全感。 「你不太喜欢讲话。」他悠悠地说。 「你也是。」 「你不爱笑。」 「你也是。」 「你习惯一个人。」 「你也是。」 「你会逃避。」 「……你也是。」 我们同时看向对方,然后不约而同笑了。 「没想到我们还蛮像的。」微光中,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靠缘分的。」我说。 因为工作意外,我失去了爸爸,因为病魔缠身,他失去了妈妈。还没成年,我们就失去了自己部分的幸福,就像生命被剥夺了一角,再怎么努力地快乐,都无法弥补心灵上的空虚,明知道要在离别中学会坚强、学会成长,内心仍然不愿接受事实,挣扎的痛、思念的难受,使自己把自己拘禁在沉闷的流里。既然心这么执着,那就把心关起来,既然都会难受,那就不要释出感情,就不会因为感情生气、痛苦、流泪。 沉默,可以听得多一点。 听多了,就懂得沉默。 习惯一个人,没什么不好。 「你叫紫鸳吗?」 「嗯,宋紫鸳。」 「不错。」顿了顿,他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名字。」 低着头,我微扬了嘴角。 紫鸳,是爸爸帮我取的名字,他说,紫色代表一种幸福。 紫鸳,一隻幸福的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