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不管是爱,或是恨,任恣都是坦然表露。若是喜欢,那就说出来,因为只有不开口才会错过。 她的脸上浮起欣喜的神情,没错,她喜欢棠赤。 棠赤却楞在了原地,呆呆地望着她。 良久,他垂下头,说起那些不忍再顾的痛苦过往。直到最后一刻才抬头看向她,似乎是在祈求她的一丝怜惜。 漂亮的眼尾蒙上一层浅淡的红,眼中泪意氤氲,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雨。 那个时候她是如何做的呢? 她不记得了。 知晓背叛那一刻的恨,无情地盖过这段感情中所有的温存和快乐。 却还是记得那句许下的承诺。 “我以后都会护住你的。” 多么可笑,当凌厉剑光刺穿他的心脏的那一刻,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这句承诺。 这个骗子是筹谋了多少遍,演练过多少次,才妄想以此承诺在她的剑下谋求一线生机。 任恣神情平静,亲手拔出刺进他身体的无垢剑。 雪白的剑身沾满了他的鲜血,旋即被吸收殆尽。 他眼眶的泪珠终于滚落下来,声音悲戚:“为什么,阿恣?” “棠赤,是你从来都没有信过我。” 她静静地看着他,伸手拂过他的每一寸眉眼,如此熟悉却又陌生。任恣终于说出了那句话,那句她没有对他亲口说出的怨恨。 幻境关键角色死亡,一切如同晨雾缓缓消失在眼前。任恣伸手,捉住幻境中的某一个不同寻常的亮光。 蓝色的鳞片在她的手中熠熠生辉,哪怕是已经脱离原身的死物,也散发着不可小觑的灵力。 ——那是海青一族的王族护鳞。 沉寂落寞,荒凉颓败。 有华南第一城美誉的絮兰城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原本干净的街道布满了尘土。 任恣在发现有人进入此地之后,便不再犹豫,咬破手指。 金色的皇血流出,飘浮在半空中,缓缓流动,最后形成华贵凶煞的千噬天蛛族纹。 城门意料之中打开,却不想立刻便是一阵强烈的幻境之力袭来,任恣和梨白直接被卷入到了这诡异的幻阵之中。 所幸这个幻阵虽依凭海青一族独门幻阵而绘制,但是并未深入其精髓。当任恣击杀完毕幻境中的关键人物,整个幻觉世界便会在眼前破碎消失。 只是似乎梨白还没有从幻境中破出。 他紧紧地闭住双眼,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幻境中遭遇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滴血迹从他的唇边流出,悄无声息。 任恣皱住眉头,急忙走到他的身前,施展了妖族术法——大入梦术。 施展此术可以进入他人的梦世界,在妖界算是用途最广泛的术法之一。如果她想要不伤害梨白而破阵而出的话,只能引导进入幻境的梨白主动打破此阵的阵眼。 她进入之时,看见梨白正失神地望着窗外。 午后的阳光穿过青色的木质轩窗洒在他的床沿,把白色锦被也晒得微微有几分暖意。 这是在她离开妖族之后。 自觉醒血浴之后,任恣的母亲她便下了出族历练的决定。没等昏迷过去的梨白醒来,她就妥善安排好了族中的一切事宜,离开了族地。 即使得到了任恣给予的一丝皇血,对于梨白来说,也不过是吊着一条命而已。他的修为尽失,体内原本的妖族血脉已经淡得几乎不存在。 他完全没有价值了,对于任恣来说。 一个被使用得干净彻底的工具本来就应该被丢弃。所以他也不难过于眷族在前一波宠侍几乎死掉的情况下,再次送来一批崭新的雄妖。 但是送来又有什么关系?任恣已经离开了。 梨白学过千噬天蛛一族的历史。每一任族长都是杀伐果决的雌妖,在妖界中是所有人不敢提起的大能,无论是武力还是手段,都是让人难望项背。 所有的功绩还是为人处世都有所记载,只是与宠侍的相处只是一笔带过。 甚至梨白能背出每一任族长对待宠侍的态度。他知道这些所谓的小事并不会被长老考校,但是还是会去一遍遍地看那些记载。 他无比清楚地知道任恣不会是那些人,他却总是会忍不住去透过这些揣摩任恣的态度。 他总是忍不住地去想她。 哪怕是被惩罚也很好,起码在她的心里待了一瞬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念头会像杂草一样疯长,几乎要占尽他的整个脑子。 就像是被下了蛊一样,没有道理,不可理喻。 --- 捅死一直欠更新的我吧,惭愧得想一头撞死。感觉感情戏很好写,主线推得好痛苦,我还是不太会写爽点,会继续学习并加油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