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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又笑了笑,戚少礱便跟着灵枢走了出去。

    灵枢的性情总是忽好忽坏、阴晴不定,简直让人难以捉摸,他对她一直深感兴趣,可他们之间总好像有道墙恆档在他们中间,就如同她脸上那一层面纱,他瞧不见真实的她。

    但他有信心总有一天她会接受自己。

    因为他会先把那道墙给拆了!

    一出了农家大门,灵枢又是轻轻一跃,就轻易地跳上了树头,找好了位置倒头就睡,十分的随性。

    「喂,你睡上面那我怎么办?」戚少礱站在树下问她。

    她双眼紧闭,不理他。

    「当真这么狠心不理我?」

    她翻了身背对着他,还是不理他。

    「好吧,遇到你这薄情女子,我也只好认了。」说着,他斜倚在树干,闭上眼。

    「晚安。」

    过没多久,就传来他呼吸规匀的声音。

    见他睡着了,灵枢反而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睡不着,正是因为他。

    三年前,因为一场交易,她救了他。但她没要他的自由,帮他驱完毒后,他大可自行离去、大可回他戚侯府享他的清福,可为什么他要纠缠着自己?整日像隻苍蝇在身边飞来飞去的,赶也赶不走,简直让她烦透了心。

    问他,他只说要报答她的恩情。

    见鬼了,她可没要他还,何况这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她早已得到她要的报酬。

    他,没欠她什么。

    该死的是不管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只要一回头,总能见到他对着自己笑着。更糟糕的是,她好像已经习惯有他在身后,这一点让她也开始担心了起来…。

    跳下了树头,灵枢先是微微拍去身上的微尘,然后放轻了脚步,不想吵醒他,迅速地离开。

    等灵枢人影渐渐远去,戚少礱才缓缓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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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一片杂草堆,灵枢来到了一座偏僻的树林内。

    树林的尽头,是一湖寧静的水池。

    望了一波静水几秒后,她摘下了斗笠,脱下了鞋袜,坐在池边,让脚丫子浸泡在冰凉的水中。

    接着,她从怀中拿出一支墨玉色的短簫,缓缓吹起曲子。

    每当心情烦闷的时候,她就会吹几首簫曲以寄情。

    吹到一半,身后突然传来悉悉窣窣的细微声音,立刻让灵枢皱起了眉头。

    虽然已察觉有人,但她仍继续吹着簫。等到一曲吹毕,她才回过头,正好对上戚少礱那深遂如无底的黑眸。

    他有一双温柔且深情无限的眸子。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这双眼会用冷漠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以为你睡了。」她道,同时戴上斗笠。

    戚少礱走到她身旁。

    「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睡不着。」他笑嘻嘻地道。

    这话虽然听起来玩笑成分居多,但确实一点不假。每天夜里,他一定得她陪在身边才能安心成寐。

    「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是不是─」

    「不会有那一天!」他脱口而出,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他保证。

    灵枢垂下眼帘,转回去看那平静无波的湖水。

    她抓起石子丢进湖里,立刻泛起了阵阵涟漪。

    只怕那一天,是他开口要她走!

    「想不到我的灵儿这么多才多艺,簫曲吹那么好。」放下了随身行曩,他也坐了下来,稍稍移动捱近她。

    「怎么先前都没听你吹过?」

    灵枢直视着前方,抿着唇,没理他。

    他当然没听过,因为自重见天日后,她就再也没吹过。

    「要不,你教教我?」见她不理自己,他仍不死心地缠着她。

    灵枢瞥了他一眼,拿起短簫,准备继续吹奏。只是才对准了簫口,却被他一把抢过─

    「你不教我,我就不让你吹。」他开始无赖。

    但这招对灵枢,依旧无效。

    瞥了他一眼,冷道:「要,你拿去。」

    撇了撇嘴,面对她这座千年也不化的冰山,戚少礱真觉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当她的面,他不客气的将短簫占为己有。

    「那我就收下了!」覷着她拿布擦拭自己双脚的动作,他厚顏地道。

    当真不在意!

    扯了扯嗓子,他又朗声道:「戚少礱啊戚少礱,收下了灵儿的定情信物,可不能再三心二亿了!」

    再覷覷她,已经在穿鞋了。

    拍了拍身子,灵枢站起了来,随处找了一席看起来比较乾净的空地,二话不说便躺了下来。

    可是闔上眼没几秒,她整个人就被腾空抱起。

    「做什么?」她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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