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那时候绝对不一样。 那时是因为你喜欢叶青。你对这个人呢,绝对没有半点和喜欢沾边的情感。 被他正面吻下来会觉得恶心。一回想起来就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最后还是迎合了。 好后悔。想不通。 然而决定结束那天,你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太阳将要落下。初秋傍晚,天空烟霞赤色流逸,边缘是舒淡稀薄的粉色。 席重亭这人站姿不太标准。季晓是过分标准,腰背挺得笔直,叶青则端着股矜贵劲儿,总爱倚着哪站。可他呢,给人的感觉是不愿意干站着,总想动两下,走几步。 他走路特别快。 他好像闲不下去。印象里你没见他正经休息过,日常就是对着电脑看,还有出门做不知道什么工作。除了和季晓打游戏,他没有半点娱乐活动。他喜欢联机游戏这点也挺神奇的。 那个时候他站在巷口看着你,居然一动不动,安安静静。你一眼就对上他的视线。 席重亭的眼睛不太像亚洲人。他眼睛的轮廓特别深邃。少有的几次正面位,他盯视你低低喘息的时候,你就意识到了。季晓是鼻梁特别挺,他们两个相貌有几分相似。他的脸好好打理的话,看上去很有冲击力。是非常有侵略性的…那个词怎么说?浓颜系。 那天站在夕阳余晖之下,孤零零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你的样子,同样很有冲击力。 每次送你回家之前,席重亭是那样看着你的啊。影子长长拖在地上,独自站在光与影的交界,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像一座随时会被晒化的蜡像。 不知道为什么,回家之后你连续两晚梦到那个画面,第三天才终于下定决心把他拉黑。 ……可能,也不是很糟的人。 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和他在一起那两个月…是有许多不满意,但其实还好。 开始得很不堪,中间的偷情很不堪,对恋人隐瞒这件事也很不堪。不过,至少分手还算和平。 感觉没那么讨厌他了。 可能是因为他不再表现得那么讨厌。 总之、总之…断掉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以后季晓和他吃饭,你应该不会参与,但大概也不会阻止。 只当做普通的、脾气不太好但好心的丈夫的朋友看待就好。 会回归正常的。 孩子快要生下来,两个恋人都在家,在那之后,即将回归正轨。 明明、已经这么决定了—— 梦中的思绪却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不像是梦。 清晰到床边模糊影像逐渐挥去迷雾。 清晰到你明明白白和他对上了视线。 “席…重亭…?” 舌根发麻泛苦,言语能力迟钝。你怔怔地看着他,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梦。 “为…什么、你会…” “……” 你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应该说,你从来没有在哪个人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表情。像是几百种颜料混着酱油和水还有消毒液一起打翻了,那神色复杂得难以用言语形容,甚至根本不像可能出现在人世间的画面。 “席重亭…?”舌头慢慢恢复了,视线恢复,指尖勉强可以动弹,身体各处酸痛伴随酥麻压迫而上。心脏也被压迫,沉重挤压呼吸。 陌生的地点。 室内一片寂静。 他站在床边望着你。 你明白了。 其实已经明白了。 一瞬间似乎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残酷握紧心脏。喘不上气。胸口涌上难以言喻的交杂情绪,此时此刻心脏中流淌迸发的不再是血液,血液全部集中在喉口鼻腔。手指在觉察之前紧紧按压心脏,你躲避地侧身蜷缩,眼前阵阵发黑,枕巾鬓角打湿,视线模糊不清。 “不…不要,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还以为…” 是梦吧。还是梦。只是不小心做了清醒梦。没有发生刚刚梦到的那些事。沉睡之前你正和恋人一起在小区楼下闲逛,突然困了想睡觉,所以他们和你一起回家了。 等这一觉睡醒,就会恢复…就可以…… 脸颊一片湿凉。鬓角打湿黏连。眼泪大颗大颗掉在枕巾。你还穿着下楼时轻薄的长裙,分明足够初秋御寒,却不知怎地又冷又热,身子直打颤。手掌酥麻蔓延。 喘不匀气。 要不停深呼吸,才能勉强汲取氧气。可深呼吸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