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小姐,你喜欢莎士比亚哪本剧作。”密斯特周给陆梓茵倒了一杯红酒,无窗的舱内酒吧只有暖黄且暗淡的灯光照亮,剩下的光点全是酒吧桌面上的蜡烛,摇曳不明。这杯红酒的酒体也在这样的光线下变成了浓稠的殷红色,仿佛喝一口就会被它裹挟住柔软的喉咙,就像密斯特周的眼神一般,也是这样的稠密。 陆梓茵拿着酒杯,晃了晃红酒,没有喝一口,她酒量不算太好,总是时刻提防着在各种男人面前喝酒,失态是一回事,对于陆家家教来说失贞才是最不可饶恕的事情——明明男人可以娶几房姨太太,女人却一辈子只能和一个男人床笫之欢。 “我不喜欢莎士比亚,我更喜欢王尔德。”陆梓茵的确更爱那种繁复剧作,就像曾经何大人给自己父亲带来的那个西洋钟。她小时候最喜欢午后阳光照进公馆二楼的时候去看这座大钟,听说是外国进贡给皇帝的,皇帝又赏赐给了何大人——这上面有着绮丽的琉璃,闪耀的鎏金,和五光十色的基督寓言图,她不能理解基督教是什么,但是她很爱阳光照射在这个钟上的璀璨。“你看过《莎乐美》吗?我倒是觉得奥斯卡·王尔德比莎士比亚更有戏剧创作上的才华。”陆梓茵试图让密斯特周知难而退,一个生意人,知道莎士比亚已属难得的事情,王尔德的戏剧,怕是少有人知道。 “《莎乐美》吗?我去看过......陆三小姐不愧是学文学的。”明暗难定的夸赞,不知里面是否夹杂了些许讽刺,“那家剧院很小,这样的戏剧也是少有几个人来观看,不过莎乐美就像陆三小姐一样美丽——‘她像只迷途的鸽子……她像风中摇曳的水仙……她像银白美丽的花朵’,玛瑞亚你看,陆三小姐是不是很像这句台词。”他念台词的声音很低沉,拂过耳朵,摩擦着陆梓茵的肌肤,哪怕是一池平静的春水,也能漾起细碎的波纹。 玛瑞亚在密斯特周的冷落下,已经喝了很多酒,似乎比微醺更加沉醉,她泛红的双颊,丰满的体态,说话间还有几分鸡尾酒散发出来的甜腥:“密斯特周喜欢陆三小姐这样的女人呀,倒是不如我们这种丰满的女人更舒服。”玛瑞亚在英格兰和义大利两个国家生活了很久,也是最近打算和陆梓茵同行去上海找自己的老家认祖归宗,她喝醉了,说起话来边是像极了西方人,口无遮拦。 “玛瑞亚,你喝醉了。”陆梓茵怕她又说出什么不得了的骇人听闻,连忙劝住,她虽然留洋,但是骨子里还有摆脱不了的儒学道理。 “我喝醉了?我没喝醉。密斯特周,你就是喜欢陆三小姐这样瘦削的东方女人吧。”玛瑞亚有些气不过,自己在英格兰和义大利都曾紧紧追随过密斯特周,可对方完全不为所动,哪怕他们鱼水之欢,翻云覆雨,他一遍又一遍用性事征服着自己的身体,但是他的眼里从来都是满带肉欲的冰冷,从来不像现在他面对陆梓茵那般,试探、挑逗、探索。“瘦削的女人哪里好了?胸脯干瘪,骨肉膈人。”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