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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逢(她的心事,与他身后背负的愁恨)


    这几日秦蔚澜都是早出晚归,也不肯告诉君霓他去了哪儿。准确的说,二人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过话,彼此间像是回到了刚相识的时候,莫名隔了一层灰蒙蒙的纱。

    她想去问,但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或者是开口了,也不会告诉她。

    不过公孙雪和红叶倒是喜欢来找她玩。这三个性格迥异的女孩到是也混到了一处,尤其是其中年纪最小的公孙雪,主动提出来要教君霓一些防身的剑术。

    “你说你是靠走镖的活计营生······可你的近身功夫这么差,哪会有人放心把东西托付给你?”

    “话可不能这么说,除我之外,我们阆中镖局其他人的功夫都可好了!”君霓解释道:“之前倒是也出现过劫镖的,不过都被我声东击西引走了,也多亏我轻功过得去。”

    “当真?”

    公孙雪不信,从袖口中掏了掏,取出一方粉色纱巾,使了点功夫,朝着不远处高高的樟树丛中一掷:“树上的鸟儿可不许惊动了哟!”

    君霓将颊边的碎发伏到了耳后,略微伸了伸懒腰,微微一笑。运了气朝那处飞去。轻松地从树顶的枝丫上取下了方巾,翻了个筋斗,轻轻落在了地上。

    她投来十分赞许的目光,刚才整个过程不说是惊动鸟儿,就连一片叶都未曾从树上落下来过。看她施展毫不费力,且姿势自如轻便,落地也如鸿羽一般轻巧。

    “不愧是唐门的轻功!倒是见识上了!果真是厉害!”

    由衷的赞许让君霓喜笑颜开,原本一直沉闷的情绪总算是好了些。

    公孙雪提议:“这样吧,小唐唐,我传授你一些适合女子的近战防身剑术,你助我精进我的轻功,如何?”

    君霓点点头,接过她递来的轻剑。

    “不知道你使不使得惯。不过这类剑总归是小巧一些,应该还是好上手的。”君霓掂了掂,也挥了几下,果真是不冗重,剑身瘦窄,但是弹性上佳,虽说不过臂长,但是阻挡些常见兵器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按照公孙雪的教授,她恶补了一些基础的挡招。旋叶教的剑法自然是不好外传的,加之君霓还是唐门正宗直系堂主的弟子。不过她还是教了她些可以自保防身的一般招式。

    “别总是依仗着自己轻功好,便遇到了就想着走为上策。”公孙雪说道:“你首先就得改掉这一想法。不正面反击,敌人总当你是怕了的。”

    这句话说的君霓是浑身一激灵。是呀,以往的自己,或许真的是逃避惯了。

    “这些大道理,唐姑娘怎么会不懂?可还要你在此处卖弄聪明?”她们闻声转头,来人是苏晚霜。

    “霜姐姐!可不许拆我台!”公孙雪娇嗔道。一边的君霓收剑敛势,向她微微颔首。

    “唐姑娘,这几日可还习惯?”她今日穿了件烟色纱裙,里衬绣有荷莲,盈盈倩步便可能看到绽放之姿。丽颜带春风,语气也温和真挚,柔柔地询问着,尽足了主人之礼,让人怎么挑都挑不出毛病来。

    “叨扰晚霜姑娘了。”君霓微微一笑。

    “前几日的表演,唐姑娘也没有去么?”

    她一愣。什么叫”也没有去”?莫非秦蔚澜也没有去?

    她自己后来是回来了的。秦蔚澜虽说是住她隔壁,但早出晚归,有时候几乎是一整天都见不到人。第二天偷偷跑到他房中瞄了一眼,床榻上的被褥与前一晚都不一样,说明他还是回来过的,只不过早早又出去了。

    “抱歉,原本我是等在台下的。后来实在是有些困乏,就回去了。”

    苏晚霜点点头,继续道:“或许是前几日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这几日我也未曾见到蔚澜,还以为你们一块儿出去了。”

    君霓眼神黯了下来,没有回话。

    这就是这样一瞬间,苏晚霜心中明了了她隐藏的某些事情。或者是说,从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拿出自己的佩剑,舞了一式旋叶教的新剑法。

    秋叶纷纷,落花也是。

    飞舞其中的剑和人,都似画一般,在风中划出伶俐的弧度。等到她收剑的时候,一地落叶与花中,几乎是每片落叶,都有被剑锋所伤的痕迹,唯独花儿完好无缺。

    打叶护香花,又是厉,又是雅,实乃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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