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后,唐家堡上下,男女老少,甚至蜀中这一代的大部分人,都开始忙着筹备掌门的寿宴。唐高裘已至耄耋,作为唐门的大当家,自然是重中之重不可怠慢的。 整个寿典共持续五天,前面四天是天下诸交好的门派、世家代表一一献礼贺寿,到了夜晚则会有杂剧演出,或者是唐门弟子自己的歌舞展示;最后的一日则是武学交流,会设比武擂台,或者是各式木耙木桩,可供往来宾客使用。 人多口杂,如果不在大宴上脱身,想必也没有更好的机会了。君霓想道。她沉吟着,是否考虑要想个办法,逼对方先行动手才是。 “敌未出动,先亮招是件风险十分大的事情。”秦蔚澜摇摇头,弄不好反倒会弄巧成拙。 急的是君霓。时间呆的越长,这暴露的风险便会越多。到时候寿宴上其他门派的人也会出现,且不说认出秦蔚澜,万一二人偷偷制作的机关翼也被发现该怎么是好。 她又陷入了思考之中。眼睛专注地盯着那小小的指环。忽然灵光乍现,想到了一计,凑到他旁边,眼神灵转,将她的想法统统道出。 秦蔚澜听了之后眉头一皱,心道这丫头倒是鬼点子多。不过她的办法,也许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又补充了些什么,她听着连连点头。 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这么定下来了。 这日又是训练。相较于前些日子,跳固定的梅花柱不同,最近的训练改为跳活动的木盘。场地两旁有类似炮筒的机关,会射出大小不一的木盘,要求弟子们以轻功踩踏,在二十个木盘尚未射完之前不允许落地。 这样的训练不但要求弟子们对轻功的把握,同时也要求踩与踏的时机与精准程度。三两日下来,做的最好的弟子,也不过只踏中四个木盘,十分令人不理想。 不过君霓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上头。袖口中的那枚小指环,硌得手不舒服。她问秦蔚澜今日为什么不陪着训练,他眉毛一挑,神色荡然: “你要栽赃嫁祸别人,我去那岂不是特别明显?” “平日里我去哪儿你都跟着,现在我栽赃嫁祸时你不来,那才叫真的明显。” 不过秦蔚澜今日还是没有出现,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君霓打量着眼前的弟子们,一个个喘着气,尝试将轻功练得更好。 她瞅准了个机会,趁晴仙不注意时,将指环抛到了距离晴仙不远处的地上,不留声色地磨蹭走了过去,用她平生自认为最自然的神色,佯装惊讶地从地上捡了起来。 “你们,是谁的小指环掉了呀。”她朗声道,大大方方将指环亮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集了过来,凑到她的身边仔细打量。 “呀。师姐!你这指环在哪儿找的呀?” “喏,不就在地上嘛,是你们刚才练习时谁掉的吧。”君霓佯装的表情毫无破绽,惊讶十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不是我的” “我都没见过这指环” “会不会是别人掉的呀。” 一旁的星流惊呼,面色极为诧异:“这!这!这可不是普通指环!这指环可是玄铁做的!” “玄铁?”君霓配合的惊呼。心道,你们这群人也是看了好一会儿才能看出来,这冶炼的常识是怎么学的? “是呀是呀!”他继续到,旁边陆陆续续地也有其他人发出惊讶的赞叹。 “好像真的是玄铁制成的指环啊!” “之前长老课上给咱们拿了些看,不过也就是些不成形状的碎铁粉末,还说这东西稀少得很!”旁边另外一位弟子补充道。 也就在这时候,君霓悄悄打量了晴仙与承宵二人,连带着唐珺都瞄了一眼。承宵与唐珺脸上都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唯独晴仙,脸上由晴转黯,带着诧异,也充满质疑。 错不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