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嘴里竟然在轻轻哼起歌谣来。 君霓不打算搭理这人,将昨晚二人垫着的杂草分出一份,在离秦蔚澜最远的地方放好,打算就此合衣睡下。 没想到他却开口了:“君霓姑娘,一定有许多问题想问我吧。” 君霓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答道:“没有。” “有的吧。”他轻笑出声:“比如,我手臂中的这个指环,是为何物······再比如,为何我会在身上即使是划大口子,也要妥善藏好······还有,我一个常年驻扎边外,混迹军营的人,怎么会认识一个天罗卫的杀手······” 还真的都是她一直想问的。是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往她肚子里放了虫? “你若是愿意说的话,不早就告诉我了?何必此时又反复试探?”君霓叹了口气,心中实在不明白这人到底是什么的意思。 “我何时说不愿意告诉你?” 君霓本不打算回答,这样与他继续掰扯,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便对秦蔚澜说道: “秦副将,我唐某一介江湖女流,轮学识,轮谋略,自然是比不上你们这些有官牒的,但是呢,也绝对不意味着,我们就能任人嘻耍,逗着玩儿的。 “从阆城,这一路到贺城,我唐君霓自认也没有做什么违背约定的事情。反倒是你与你的那些同伙,一直在给我与乌莱找麻烦。” 她直视着她,语气娓娓而缓慢,正如她内心无所畏惧般清澈:“所以。我想知道的问题,还是只有那一个。” “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这真的只是次简简单单的押送运镖吗?” 他听罢,却是唇角轻挑,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借着洞内微微亮光,掏出衣襟中的那枚黑色的小铁环,细细打量起来。 这枚铁环已经不是最开始将它放入左臂时的通体漆黑,而是泛了些血红,定睛一看,戒内好像似有絮状的花儿般缓缓绽开,诱人又妖艳。 “我虽然不知道这指环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指环多半乃玄铁所制成,应该是产自蜀中唐门。” “你知道?”秦蔚澜有些诧异。 “我当然知道。”君霓不想再将白眼翻在心中,就直接翻在了明面上: “我可是唐门人,怎么不可能知道此物由玄铁所制?天下间,唯有唐门产此玄铁精矿,自然也有这唐门弟子知晓玄铁炼制之法。此物叫什么名,我倒是不清楚,方才你说了我才知晓,但是此物,一定来自与唐门就罢了。” 秦蔚澜目光中带了几分赞许,她继续开口道:“这玄铁,据说含有奇毒,平常情况下,正常接触对人体倒是无害,若是碰到了有血的创口,那可便就是十分危险了。” 他点点头。 君霓心里此时将来龙去脉盘算了个大概。估摸着他最开始拿到指环之时,也并不知道此物乃玄铁所制,便是铤而走险,以自己的血肉检验了一番。 她双手一摊,对他道:“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我虽说是唐门人,自小生长习武在唐门,但是这玄铁精矿,我只是听说过罢了,更别说这个指环了。估计,只有长老辈之人,才会懂得其中奥秘。” 他没有回答她,又开口道:“前两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至于这第三个问题,为何我会熟知天罗刺客······” “只能说,我与徐庆等人打过照面。几年前,他们阁中几个地支到塞外军营中执行命令,便有了些交集。” “天罗卫······天罗卫首领可是叫高宣?此人我倒是知道。”君霓自顾自说着。 “哼。可别小瞧了阉人,本事可大得很。”他冷哼一声,把玩着手上的这个指环。 左臂不似前几日那般剧痛,知道君霓一定是给他用了药罢,想到此,神色也是软了下来:“谢谢你救了我。” “知道就好。”她倒是丝毫没有谦虚的意思:“下一次不会了。你这种不知感恩的人,下一次直接死了罢。” 果然是还将今早上激动时误伤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了。他料想到她一时半会儿,气也是不会消,声音软了下来:“早点睡吧。明日一早便要寻出路。” “今日我在外头守夜,你在此处好好睡觉。明日还要麻烦你多照顾我。”说完从塌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山洞外边。 君霓松了口气,便又放松了下来,心安理得地享受一个人的山洞。他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她,君霓觉得看着看着,心中不知怎么地,有一股怜悯之意。 反复无常,暴怒,城府极深,老谋深算,身手不凡,相貌过人······对他的印象矛盾而冗杂。 倒是不知道是战场改变了他,还是经历过些什么,还是,自打从娘胎出来便是如此。不过他说,今夜不会叨扰她,她潜意识地莫名就相信了。 罢,不想了。还是睡觉去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