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们小跑,来到一座荒废的宅子前。推门而入,院子里杂草重生,寥无人烟,有些破旧的器物碎了一地,有木质家具,也有破损的瓷器。 带着他们来到最里的一间屋子前,还未推开门,乌莱便闻到了屋子里的尸臭味,急忙拦着男孩,又给君霓使了个眼色,从袖中掏出帕子,紧掩口鼻走了进去。 木门的吱呀声仿佛沉重的哀鸣。屋内戚戚索索,破烂的脸盆,歪歪扭扭的木凳,破烂而摇摇欲坠的木床。床上的男子面色蜡黄,早已没了呼吸。 乌莱摇了摇头,拉了褥子盖住了死尸的脸。男孩冲到屋内,抱着床上的人嚎啕大哭起来。 “哥!哥!呜呜呜呜呜······”男孩哭的难以自持。乌莱蹲在男孩的身边,用袖子轻轻地抹去男孩的眼泪,安抚着男孩的情绪。 乐也好,喜也罢,至此世间再无血脉牵挂,这样的哀痛,乌莱与君霓行走江湖,即使再见怪不怪,此刻也深深动容。 乌莱从衣襟中掏出一只奇形怪状的短笛,轻轻地吹了起来。 笛声婉婉。曲调不止是哀伤,也如柔柔的清风,抚去心中哀伤的涟漪,让心绪再度平静下来。 短短一曲终了,男孩擦干了眼泪,定定抬头望着地望着他。乌莱缓缓开口道:“选一方土地,将你哥哥好好葬了罢。” 男孩点点了头。三人找来个破旧的板车,一起将尸首运到不远处的树林中,埋葬妥当之后,君霓询问男孩,是否要立一块石碑,没想到男孩连连摇头:“不了!不了!可千万别让他们找到哥哥,不然哥哥会睡不安稳的。” “他们?他们是谁?”乌莱问道。 “就是···就是那些问我和哥哥要钱的人······”估计是提及了什么伤心处,男孩的眼睛原来储满的泪水又倾然而落。 他们二人只好不敢再问下去,让男孩在坟前磕了几个响头,便带着男孩回到一行人马车所在的驻扎处。 “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白景云看到三人回来问道。 君霓冲着他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们去晚了,他哥哥已经过了。” 一旁的秦蔚澜听闻,转头细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男孩,眸光警惕而肃索,男孩有些害怕地抱着乌莱的大腿,躲到了他的身后。 乌莱摸摸头,对秦蔚澜道:“秦副将,刚才我与君霓一同去了他的处所看,的确是惨得可怜,举目无亲。还请秦副将宽容大量,收留他一晚,明日再考虑给他寻个住处罢。” “若是秦副将您不放心······”他顿了顿:“今夜我便同这孩子一同住在马车上,不与你们三人同处,若有什么问题,我愿意承担后果。” 此刻几乎是有些僵持着。已有掉以轻心的前车之鉴,秦蔚澜不愿意收留这孩子自然是情有可原,但眼下暮霭沉沉,已是日落时分,众人一大早赶路,马不停蹄地到贺城,的确是累了一天,此时再替这个孩子寻个去处显然是不现实的。 白景云走到男孩面前,蹲下来问:“我们给了你吃的,还安顿了你哥哥,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不是坏人了吧?” 男孩点点头,他又说道:“既然我们不是坏人,那你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以及你的来处呢?” 男孩儿抬头,环视了一眼众人,似乎也在思考白景云所说的话是否有道理。终于,男孩开了口说道:“我,我叫方栩儿,我哥哥叫方允。” “贺城方氏?方氏布庄可是你家的?”旁边一直沉默着的秦蔚澜开口,男孩点了点头。“可是这方家,我听说应该是一儿一女才对。可从未听说过方家还有什么小儿子。” 男孩瞬间霎红了脸,支支吾吾却又理直气壮地嘟囔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男孩子······” 君霓这才明白,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孩是个小姑娘,心中不禁又感慨了几分。 “家里本来不缺吃喝,爹娘每年过年都给我与哥哥做漂亮衣裳穿·····我阿娘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