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志保从睡梦中醒来,翻了个身,碰到一具柔软的身体。 是爱子,她轻微地皱了皱眉,依旧紧闭双眼。 志保注视了一会儿爱子的脸,便从床上坐起来,去双人病房的卫浴洗漱。洗漱完从卫浴出来,见爱子换了个姿势酣睡,便离开病房,去茶水间给自己泡一杯咖啡。 赤井拄着拐杖出现在茶水间的时候,志保正往咖啡里加糖。 “昨晚都聊了什么?”赤井问。 “做了做心理辅导。”志保喝了一口咖啡,忍住不吐出来的冲动,实在太难喝了。 “效果怎么样?” “挺好的。” “挺好的。”赤井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似乎在琢磨这三个字背后的涵义。 “抑郁症治疗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志保说,“你们去了美国,也要定期看医生。” “当然,”赤井说,“当然。” 两人又交流了一会儿爱子的情况,便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志保率先开口。“前几天,”她说,低着头,不断摆弄咖啡杯的手柄,“是明美的忌日。” 这是他们第一次聊到明美。 赤井忍不住移动了一下拐杖。 “是。” “听爱子说,你送她下了葬。” “是。”赤井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等贝尔摩德被抓到,我们应该去祭拜一下她。” “当然,”赤井重复道,“当然。” 志保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一眼赤井。 “别误会,”她说,“我不是原谅了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睫毛仿佛沾上什么东西,赤井忍不住眨了一下眼。 “我知道。”他说。 公安给志保在医疗区安排了一间双人病房,爱子搬了进去,却不睡自己的床,而是和志保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盖着被子,亲亲热热地说悄悄话。 入夜,所有人陷入沉睡,只有执勤的公安两两结对在走廊上巡逻,仍在戒严中的地堡寂静无人,只有皮鞋落在走廊上的脚步声。 转过拐角,突然发出一声轻响,过了半分钟,一个人重新转了出来。 那人闲庭信步,不急不慢地朝走廊尽头的病房走去,病房熄了灯,但月光透过窗帘,将影子映在病床间拉起的床帘上,勾勒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被窝,像是有两个人躺在里面的样子。那人站定在门口,从小窗往里看了一会儿,便掏出门禁卡,往门锁上刷去。 “贝尔摩德。” 一个声音响起,但那人充耳不闻。电子锁发出滴的声响,门开了。 “不许动。”第二个人举枪从拐角转出来。 贝尔摩德没有动,她站在那里,慢慢摊开手。 第一个人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正是工藤新一。 门把手超过十五秒没有动静,又发出滴的一声,自动重新上锁。 “放弃吧,贝尔摩德。”工藤新一说,“你不可能得手的。” “coolguy觉得我不可能得手,你觉得我可以得手吗?波本?不,应该叫你,降·谷·零。”贝尔摩德扬起一个微笑,盯着眼前拿枪对着她的男人 降谷零被叫破真名,仍不为所动:“你觉得我会被你威胁到吗?” “你当然不怕我的威胁,”贝尔摩德笑意更深,“但你的同事,就不怕我的威胁吗?” 降谷零拧起眉毛。 “让我想想,”贝尔摩德开始一个个数过去,“风见、加藤、山下、小川……” “够了!”降谷零呵斥道。 贝尔摩德的笑容消失了,明晃晃的威胁被摆到台面:“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组织还有很多人没有被你们抓住,其中不少人听我的命令。如果我死在这里,他们就会把这些信息公布出去,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呢?” 会被报复、会被杀害、会被连累亲朋好友。特工的真实身份本该保密,但贝尔摩德混进指挥部这么长时间,一切都对她门户洞开。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降谷零咬着牙根,恨恨盯着贝尔摩德:“你要什么?” “我要杀雪莉。” “不可能!”工藤新一出声。 “coolguy,boss被你们逮捕了,你和我的交易已经不作数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