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阴茎又怎样?不过比我多块肉,真当自己了不起?” 任业笑了,真想把这话录下来给父亲听,他凭什么瞧不起物品? 任业摸一摸自己的唇角,这是今天第几次笑?有多久没这样开心笑过了,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 告诉她图书馆不查验肉纹,读书很有趣,他就提起斜挎包回家了。 回到家,任业顷刻变回一根不成器的阳具,被父亲拎进浴室暴打,挨完打,下周乖乖上完补习班才去河边。 今晚没人在这里交配了,他们全被任嫦吓跑了,只有一些同样喜欢河的人静静躺在石滩上,看月光。 月色下,任嫦从巨石后跳出来,牵起他的手就往河里冲。 “你在等我吗?”脚下石子颠簸,任业眼眶微红地笑起来。 他不是因为挨过打委屈才哭,那种事他都习惯了……是任嫦沾水的手攥在他伤口上,把他疼出生理性泪水了。 “我叫任嫦,你叫什么?”她的声音比月光明亮。 任业没来得及回话,脚下一空,就沉入了河水…… 再睁眼,只见任嫦正在踩自己的肚子,边踩边哭:“你是傻瓜吗!不会水你游什么泳?” 他说不出话,嘴里一股股往外吐水,吐完就激烈地咳嗽起来。 “你真沉!把我手都拽痛了。”任嫦皱着鼻子擦眼泪。 “对不起,我今年才搬来,第一次见到河,看你浮在河里,以为自己也能浮在河里……”他撑着地坐起来说,“我叫任业。” “阿业是傻瓜!”任嫦终于破涕为笑,从河里捧起水洗脸。 自己害她哭泣,现在她又在笑了,真好,这么快乐的人,最好能一直快乐,不要被自己的悲伤感染。任业跟着她笑起来。 “你笑什么?傻瓜!知不知道自己差点死了!” 任嫦跃入水中,两手合做三角,猛地向岸上的他推去水花,任业的卷发被打湿成一摊水草萎顿在头顶。 “阿业,瞧你的傻样子!” 分析人才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智力,父母指望他考上状元赚回名气,如今任业被接连叫傻瓜,却比被叫做分析人才更快乐。 那些肉纹从来都让他不快,不管是自己身上的,还是别人身上的。 晶莹的水花瓣瓣飞来,迎着她的视线,任业觉得,自己终于被当成一个人了。 不再是一根会思考的阳具了。 任嫦说,她想要结种纪终结,他就觉得她能做到。 任嫦说,河不叫河,应该叫江,小河会生长,总有一天能长成大江。 任业看着她,觉得江水的生命力都不及她,在这个混乱不堪的人间,她坚定地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被她看着就觉得幸福,在她的视线里,怎样的异类都能被包容,怎样的异类都能被当成人,找到让自己活下去的力量。 任业学不会游泳,只能在岸边守着这尾鱼,他以为她会永远在自然里鲜活,永远快乐…… 不久后她杀死任立,他离开她搏命赚了两年钱,重返此地,再见已是她母亲的葬礼。 任业如约给自己改好名字,成为江未去接江魅回家。 繁殖狂热愈演愈烈,殡仪馆门外竟也有交配的人,江未厌烦地移开双眼,停顿片刻,又移回了视线。 一群女孩子蹲在墙边检查他们有没有戴避孕套,其中有个小光头。 “任……江魅?”他不敢置信地轻呼她的名字。 女孩抬起头温柔地问:“你是谁?”她的脸上挂着似哭非哭的表情。 “我,我是……”江未哽咽片刻,才说出了违心的回答,“我是你的小叔。” “小叔好。”江魅礼貌地打完招呼,重新蹲进人群。 多年以后,钟常升将带着无限愤怒问出江未此刻的真心话:“谁把你变成了这样?” 她终究是不肯被世界同化的,任何世界都不可以。似乎,从她准备去结婚登记的那天开始,她就一点点变回从前的样子了。 她不需要一个卡西莫多用爱拯救,她靠自己找回自我。 人如果能远离自然,他或许有办法不靠近她。 江未把手指插进电梯门缝,一寸,一寸,靠蛮力生生拉开了梯门。 一个历史学者是没法解锁机器人专家锁止的电梯的,幸好,江未不只是学者,还曾是结种纪黑市的拳击手,政治家的随扈。 拉开梯门,同时打开尘封的心门,直面升起的晨光走出去。 长久以来坚守的东西,到头来,竟只剩一样真的了。 比道德和法律更真实的东西,唯一真实的东西居然是……爱。 江未闻见血腥味,知道她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