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怎么一寸都进不了? 江未比她高一头多,胳膊自然也比她长,伸直手臂握着她的肩,把她按在原地寸步不能动,挥手想扒拉都摸不到他的肩。 “江未,你力气这么大?” 她不知道,很正常,因为江未的力气一分都没往她身上用过。 不对……用过。 被钟常升砍死前,他就是,用这个力量,推她下床的。 有这样的力量,却不反抗地,被砍了一刀又一刀,是不是因为,要救她? 江魅僵在原地不动了。 “你看,你自己也累了吧,睡一会,醒来饭就好了,直接吃早午饭好吗?” 江未说完就往次卧走去,他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剧烈的头痛,像电击一样在脑子里过,青筋在太阳穴上直跳。 不合眼的一整晚,他听着守成大学那个女学生的惨叫,承受着良心的煎熬,同时还要担心江魅的事。 药呢……药呢? 在抽屉里翻找时,眼前开始发黑,把药罐一瓶瓶都抓出来,食指抵着眼镜腿去看。 纷乱的思绪咬着脑子,耳鸣从左耳钻向右耳。 巡视组为什么不来,怎么拿到举报的证据,江魅牵扯进了绑架案,钟常升砸了他的车,戚如佐能不能扳倒校长,江魅为什么…… 她为什么把自己错认成爱人,为什么有些瞬间,他竟然想将错就错……在警局里,如果没有警察出声打断,真想天长地久地抱下去…… 他有病。 肮脏的病,乱伦的病,不道德的病。 必须得吃药了。 这是什么药?帕……江未艰难地辨认着瓶身上的小字,帕罗西汀。 可以,就吃这个。再吃一片褪黑素,或者两片? 他得撑住,直到守成大学变成一个理想的学校,能让她安然无忧地毕业。 他得撑住,不能再抱她…… 小叔是骗子。 江魅早八点上床,到饭点就醒了,走到冷冰冰的客厅一看,正午十二点,江未人呢? 次卧的门没有锁,她推开一看,他还睡得沉沉的呢。 江未平直地仰躺在窄床正中,被子也平整地盖着,只露出肩膀和头,从秋冬用的厚被面看不出其下人体的轮廓。 他的手机落在床头桌上,正好响起来,是系统默认的铃声,江魅坐在床边等它响了三遍,他都没有醒,干脆把设置好的闹钟全关了。 嗯?小叔的手机,她的指纹怎么能解锁? 本人就在这儿,手机自然没多大意思,扔回桌上,捏一捏江未的脸。 快醒醒!你高中都不赖床! 江未没有一点反应,她俯下身去听他的呼吸,均匀而绵长,安心了。小叔在呼吸呢,没关系,别怕,他没有死,她还没有失去他。 小叔只是累了,他一晚都没睡,是该好好补觉。 江魅点了外卖,等他醒来一起吃…… 外卖到了,小叔还是叫不醒,江魅坐在床头桌前,一边吃饭,一边直勾勾地盯着江未。 这么香的麻辣烫都熏不醒你吗?这里面有玉米,粉带,肥牛卷,油麦菜,土豆片,娃娃菜,海带……不是我们经常一起吃的吗? 下午了,晚上了,又该吃晚饭了,江魅俯身把耳朵贴近江未鼻侧。 小叔在呼吸呢,别怕,别怕。 九点了,十点了……零点的钟声在漆黑的窗外敲响,寒气漫进窗缝,在空荡荡的房间游荡。 江魅只扭开床头的一盏台灯,看暗橘的暖光照在江未缺乏生机的脸上。 她不敢开顶灯,那个灯太亮了,光会让整个房间显得更加空荡,她需要黑暗吞没身周的空气,填满空隙,只要看清这张床上好好摆着的江未。 第一次讨厌白色。惨白的被子在台灯的光线下,不情不愿地折射出虚假冰冷的暖橘色调。 小叔在呼吸。 可是为什么,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生机?为什么他紧蹙的眉头上有那么多,她看不懂的哀愁和压抑? 窗外乌云密布,寒风大作,狂乱的树枝劈啪拍击着窗棂,江魅抱起双臂,发现自己在颤抖。 她得离江未近一点。 她裹紧天蓝色的棉毛睡衣,脱鞋上床,掀开被子,侧身蜷缩在江未怀里,把右耳靠在他心口。 小叔的心脏在跳,缓慢地。隔着睡衣,听见一拍漏掉一拍。 她想听得更清楚一点。 江魅用冰凉的指尖一颗,一颗,解开江未睡衣上的纽扣。他还是没动,没有一点反应,任凭自己的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