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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


    03、

    同钱梵敏来到车站,步行于人流中,我默默盱衡附近的一切,这时口袋震动了几下,我拿出手机接起电话。

    「青瓦台开始查人了,你得小心。」

    我没说上一句话,电话便被掛断。瞿品瑶虽是我的搭档,可除了任务之外两人是不能有多馀交集的。我明白她好心的提醒,却不由得思索起来。

    青瓦台查人的消息传到北韩了,那北韩肯定会先发制人,以这个时间来看,他们指不定已经派人出来了。

    如何全身而退?

    甩甩头,强迫自己先放下烦恼,我加快脚步跟上钱梵敏的步伐,走进车站的失物招领处。

    追杀萧丕的那天是七月十一号,今天是十三号,车站无人认领的行李在一天内会被送到失物招领处,那萧丕的东西肯定已经在架上了。

    一个中国特务来南韩出任务会带什么?

    枪枝和衣物绝对是必备的。

    我边望着堆满物品的铁架,边猜想着钱梵敏会如何下结论,再思考我该如何引导走向。这桩案子我必须要引导成解不开的悬案才得以脱身,可青瓦台的大动作却让我不安,也许也许这真的会是我的最后一次。

    「就是这个。」转眼,钱梵敏拎着手提箱,朝我扬了扬头。

    找得还挺快的,果然是适合做警探的料。

    回到警局,手提箱在大家注目下打开,几件物品完好的躺在里头,衣物、刮鬍刀、手枪,不出我所料。

    我站在靠门口的位置,没和那群警员一起,可箱子打开的那一刻,我察觉到每个人脸色的变化,大概是看见手枪了吧!

    枪枝这种东西理所当然不是一般人家会有的,这样一来死者的身分范围便缩小很多,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警察,二是帮派人物。不过要从这两者找出答案还需一段时间,枪支的出现对我不利,可也影响不大。

    站在中央的钱梵敏翻了翻里头的衣物,她特意去看了标籤处的缝线,想必是因为我先前的说法。

    「是同行吗?」

    钱梵敏肯定地摇头:「他皮夹里没有身份证。」

    确实,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警察都该有身分证的,萧丕不可能在皮夹里留下线索。眉头不自觉拧起,我抱着胸的手收紧了些,目光错开钱梵敏,落于手提箱上,竟开始有些期待她的发言。

    沉吟半响,只见钱梵敏朝黑板走去,拾起一块粉笔,扬手于上头写下两个大字:暗杀。

    「死者来这里有过夜的打算却落下了行李在火车上,也许他早在车厢里就发现自己被盯上了。」

    鸦雀无声,底下无人出声反驳,大家似乎都沉浸在思考中,而我何尝不是?

    这句话像是醍醐灌顶,我们确实是在列车上就让萧丕注意到我们,所以他没来得及拿行李便逃往公寓。可萧丕是谁?中国的顶尖特务,他不会白白让自己送死,用一条命换来一场战争,是训练时每个人都懂的手法,这样才值得。

    那萧丕会留下什么?

    至今我和钱梵敏都还未查到任何我不知道的线索,可一定有什么是他有备而来的,那会是什么?会在哪里?

    后背渗出一层薄汗,我始终维持着姿势,却有些紧张,看来我和瞿品瑶当时漏了些细节,我们都没思考过萧丕会如何让自己死得值得。

    脑海中不妙的念头闪过,我不禁感到不安,我和萧丕交手过,他手上有很多我的资料,既然他是萧丕,那他「值得」的死法想必和我有关。

    「死者确实是被下毒的,但我实在查不出那是什么成份,可那是一种很毒的液体,一般人不可能拥有,我想你们真的得好好调查他的身分。」

    来到物证鑑定研究中心,都芜抱着文件向我们解释。她是有些名声的法医,我曾多次听过她的名字,这个人想必不简单,可我和瞿品瑶注射的毒药据我所知南韩还没有。

    「这种毒药有多稀有?」钱梵敏问。

    「实在太罕见,除了特殊的政府机关,否则拿不到。」

    过程中,我没说半句话,只是故作认真思考的聆听。出了研究中心,还未走下台阶,走在前头的钱梵敏倏然停住脚,她回头看向我。

    「不是本国人、来自特殊政府机关我觉得好奇怪。」

    我歪头问:「什么奇怪?」

    「不知道,这次的案件让我有股不好的预感。」

    看着她这般模样,我有些不忍。步至她身边,我抬手抚上钱梵敏的后颈,忍不住轻声细语:「你只是太累了,我们一定破得了案,慢慢来就行。」

    眼神复杂,勾了勾唇,我在她晃神之际系好了安全带:「走吧!去a市。」

    「啊?去那里干嘛?」

    「让全国人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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