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也未多想, 点点头:“你怎不让他们通报下柳大人。” 小艾低头咬了咬唇:“我不敢……柳大人疑我,我不敢连累薛大夫。”说话时语气低软,却又与秾烟烟花地的柔软大不相同,似春雨浇灌心间, 似羽扇抚在心头。 令人心间痒痒又好生舒快。 杨枝分明注意到, 左右守卫不经意间向这边觑了觑。 嘿,高人。 于是道:“既来了,随我到里面坐坐, 我这身子仍是不适的很, 薛大夫想是还有别的交代。”说着,引她到门卫前。 门卫知道这位杨书吏目下是柳大人跟前的红人, 不敢真拦, 遂放了二人进去。 回房的路上, 杨枝道:“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怎么帮?”小艾眨着懵懂的双眼看她, 声音低柔婉转。杨枝心头如遭一击, 仿佛刹那间明白了男人的快乐:“就……就这么帮……” “嗯?” ** 杨枝眼见夕阳向晚,想起与秾烟的计划,干脆将小艾领去了厨下,预备一边洗手作羹汤,一边悉心学习,两不误。 现下的公厨是当日遴选时的葛老汉,葛老汉当真是江州人,擅烹鱼鲜,这些日子变着花样地做鱼,桶中除却柳轶尘早上说的鲈鱼,还有一条才钓上来的鲫鱼正是新鲜,还在活蹦乱跳。 葛老汉正闷着一锅春笋,见杨枝进来,笑地和悦:“杨书吏来啦!”两人当日共同遴选,又共同留了下来,自多一分与常人不同的感情。 杨枝走到那水桶边:“葛老爹这鱼今晚要做吗?” 葛老汉道:“本要做的。不过柳大人说要吃鲈鱼,另外京兆府尹的曹大人差人送来了些鲜笋,老头子想着,这物北地难得,当趁新鲜吃……那鱼,就留着明日再烹羹吧……怎么,书吏嘴馋了?” 杨枝一笑,不置可否:“不知葛老爹这鱼能否给我?” “能!能!”葛老汉笑道:“大理寺别的没有,就是鱼鲜多!” 杨葛说话时,小艾正去了院中打井水。杨枝让她帮忙,她十分勤快,处处自告奋勇。 待拎着一桶水回来,杨枝恰被黄成叫去有事。黄成身为大理寺捕头,时常有些文书要写,以往她都是拿刀剑架着别的书吏、主簿代笔,如今杨枝来了,她知道杨枝好说话,专盯上了她。 黄成次日要交一份实地勘验的汇报,咬烂了三根笔头,也不知如何动笔,眼看天色将晚,只好火急火燎地来找杨枝。 杨枝代完笔回来,已将交酉时。烹羹讲究文火慢炖,眼看这时辰,大概是来不及了,心中轻叹口气,将计划移到了明日。 然回到厨下,却见小艾垂手相待,笑得一脸天真明媚,邀功似道:“我见书吏总不来,怕误了时辰,就自告奋勇替书吏做了鱼汤,书吏莫要怪我……” 杨枝原本已耷拉下来的心情一下子又振奋起来——做鱼羹本就只是个筏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 管她谁做的,只要说是她做的不就行了! 不过,这鱼羹可不能做的太难吃了。 杨枝摆手连说“无妨”,冲进厨下。正好灶台边放着一小碗鱼羹,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当即眸光一亮。 倘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书吏,这汤已盛好了,这就给人送去吗?”小艾道。杨枝模模糊糊告诉了她目的,但未明说是谁。 她见薛穹待杨枝与别人不同,还倒是这汤亦是给薛穹喝的。 薛穹救她一命,她自当结草衔环以报! “不急,待我先更衣。”杨枝道:“时候不早了,姑娘请回吧。待我有空,定当重谢。” “应该的。”小艾笑了一笑,这才想起薛穹嘱托她的事,将手中包袱交给杨枝:“薛大夫让我转交的,书吏记得打开。” ** 月上柳梢。 大理寺正卿的衙房内,柳轶尘仍在疾书。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柳轶尘笔下未停:“进来。” 户枢微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伴着这声轻响,门口传来浓重的脂粉香气。 柳轶尘凝眉抬头,恰见一个人影款款向自己走来,整个人怔了一下。 良久,才似找回言语能力一般:“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面前的少女一袭淡粉纱衣,大红抹胸,整个香肩若隐若现,腰肢款款,袅袅婷婷,徐徐向自己走来。 不是杨枝是谁? 柳轶尘握在手中的笔悬了半晌,整个人静若石墩,好一会,才搁了笔起身,带着点斥责的口气又问了一遍:“你怎么穿成这样过来了?!” 杨枝没有立刻答应,反盈盈一福,道:“属下给大人做了鱼羹,特来送给大人用。” 柳轶尘目光直直锁住她,见她双颊微红,唇似滴血,仿佛将一整盒胭脂都用在了脸上,皱眉:“你吃错药了?” 你他妈才吃错药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