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屈身行了一个礼:“殿下,徐奉仪,谢大人马上就要到了。” “快快,肃仪,你从侧门走,”端微坐起身子,不忘再摸一把她的手,“肃仪,我明日去教仪司找你,眼下天黑路滑,你记着小心看路。” “好,我等着殿下。” 徐肃仪走后不过半刻,殿门口便响起脚步声。端微躲在纱帐之后,将胡乱摊开的书卷勉强收拾了几分,自己悄悄拉开一道缝隙去看。谢祈明长身玉立,正走到了床榻前,他低头看着躲在里面的端微,不禁挑了挑眉:“殿下原是功课完不成,自会躲在床帏里头。” “我做完了,”端微在里头哼笑了一声,但声音听着仍然很轻,“不信你过来瞧。” 谢祈明正欲倒茶,听到端微此言,随即便掀开了纱帘。他坐在床边,见软枕上散落着数本书卷,却未见端微的功课。他目光投向她身侧那本翻开的书,,手还未伸过去,她便悄悄蹬开了被子,白皙的小腿便伸到了他手边。 烛火映照之下是一双小巧的脚,扭伤的脚踝上比起昨天,多了一串精心编制的红绳。小小的铜铃垂在了脚踝边,红绳更衬她肌肤白皙,铃铛一晃便带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谢祈明去拿书的手停住了。他看着她伸过来的脚,目光落在那串红绳上,继而去看她红肿的脚踝。涂药之后似乎消肿了不少,瞧着已比昨日好了许多。他手指拨开那个铜铃铛,细细地看了看她的伤处,随后收回手,目不斜视地拿起她身侧的书卷:“殿下,昨日所讲《管子》所述法理,今日可有体会?” 端微紧抿着唇,看着面前这人拿起书卷翻开,眉头都拧成了一团。今日在御花园,他分明说起要她系上这红绳编的铃铛,如今却看都不看一眼,难不成就为了折辱她?她在心内揣度着他的想法,直把他骂了千遍万遍,但出口的声音却没有丝毫怨怼。 “你不喜欢吗?”她这样说着,伸出来的脚轻轻碰了碰他的袍袖。 谢祈明正将书卷翻到昨日所讲的页数,闻言瞥了一眼端微快要探进他怀中的脚,瞧着像丝毫没了下午的兴致:“殿下什么时候对我布置的功课执行地也如此之快,微臣便安心了。” “你……” 端微气得捏紧了拳头,但又不敢发作,索性翻过身去,自己捞了被子盖好,也不听他讲什么。但刚刚转身,她又想起了昨日立下的决心,终于还是慢吞吞地转过身,看向了谢祈明的脸:“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 她这样说着,反倒凑近他坐了下来。原先隔得远,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现下坐近了,她有意贴着他侧身,仰头看向他的脸。但不知为什么,他侧脸瞧着似乎有些微红。端微当是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手掌轻轻探上了他的脸颊:“你的脸好红啊,是发热了吗?” 谢祈明眉头一皱,定定地抬手去拨开她的手:“殿下,你看错了。” “没有看错啊,你心跳怎么也这般快?”她趴在他胸膛上,侧耳去听他胸膛里急促的跳动声。因为她这样的的动作,引得脚上的铃铛声不断响起。谢祈明脊背挺直,手中的书卷攥得更紧了一些,压抑着轻吸了一口气。 她声音顿了顿,再抬眼不解地看向他的脸颊,“难不成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