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略显惊愕,思考片刻后才开口回答:“如果说不是因为外貌是骗人的,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你的心,你的灵魂,你是我见过最纯洁最善良的女孩子!” 灵魂?纯洁?善良? 卿纯忍不住笑了笑,她的灵魂早就被毁灭了,严祁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她的伪装。 她突然不吃了,低着头忧郁却又泛起微笑,“阿祁,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是个很坏很让人讨厌还总是撒谎的女孩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严祁愣了愣,看着卿纯的双眼摇了摇头,卿纯了然。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天性罪恶的人,先天也好,后天也罢,罪孽不会因为她经历过什么就能减轻。 “但因为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愿意站在你身边,我用自己的努力让你变好,一直陪着你。” 深陷黑暗中的人最害怕的不是黑暗中的折磨和痛苦,而是仰起头的时候看到了光明。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忍受黑暗,然而阳光已使我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希望破灭之后的绝望,她体会过无数次。 “阿祁,你不该喜欢我的,靠近我的人都遭遇了不幸,我不是那种能让你幸福的女人。” 这是她最后的警告,可严祁却好像根本没听懂,仍旧在自己的大脑里幻想着对卿纯的爱。 “没关系,我来让你变得幸福,我来做,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不知道,上一个试图拉她出地狱的男人,已经被黑暗吞没。 —————— 京城燕郊,私人疗养院。 清晨的风拂过纱帘,久违的阳光洒进病房,仪器运转的声音规律清晰。 半撑起的病床上,男人低头费力得拔掉了手指上的血氧仪,然后尝试着握紧拳头,可不管他如何用力,那只手就如同僵硬的枯木一般难以动弹。 他似乎有些难以接受,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攥紧一个拳头,哪怕整具身体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得抖动。 “容温哥哥!”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男人的理智,他费力得抬头,一个仙衣白裙的女孩儿站在门口。 她满脸焦急,踩着高跟鞋嘀嗒嘀嗒得小跑进来,“你醒了啊,怎么把仪器拔了?不是说过不可以随便乱碰身上的东西吗?” 容温目光呆滞,双手被女子紧紧握住,接着将血氧仪重新夹了回去。 因为枪击,容温陷入了深度昏迷,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四年。医生曾说他苏醒过来的机会非常渺茫,几乎等同于奇迹。 但奇迹就是发生了,三个月前,容温醒了过来。 “可………可欣…………” 容温开口,小声叫着女人的名字,惹得她瞬间落泪,他终于记得自己了! 刚苏醒时,容温不能动不能说话,只有一双眼睛茫然又恐惧得转动。 医生对他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又经历了三个月的复健治疗,他重新学会了开口说话甚至能搀扶行走,身体机能在逐步恢复。 可命运弄人,子弹穿过他的大脑时,毁掉了储存记忆的区域。 现在的容温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更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朋友乃至卿纯。 “你记得我了吗?容温哥哥,你记起我了吗?” 阮可欣的眼泪哗啦啦地掉,一双美目哭得通红,或许是感知到面前女子的悲伤,木然的容温缓缓抬起手掌放在了她的头顶。 他没办法去抚摸她,四年的沉睡让他全身的肌肉全部萎缩,就连手指都很难弯曲。 他不记得阮可欣,但他在昏迷的时候感觉到了有人一直在贴心得照顾他,整整四年,从未间断。 “可欣………可欣………可欣………” 她陷进了男人的怀抱,在他一声声的低唤中终于看到了希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