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抖,抬起的右手想触碰卿纯的瞬间,被她躲过去了。 现在的卿纯,眼里,心里,现在只剩下那一个男人,容温。 商颜不知道该怎么救自己,他想开口,可嗓子里又是一股腥甜,他的痛和爱,浓得化不开。 卿纯往反方向跑去,“容温!容温!你在哪儿啊!你回答我!容温!” 她那么在乎他,哪怕发现自己被抓,第一时间关心的还是他。 什么反社会人格,什么不会爱上任何人,她怎么会没有爱呢?她只是爱上了别人,而不是他。 卿纯在雪地里奔跑,情绪已经紧绷到极点的她,体力很快就耗光了。 从桥头到桥尾,两百米的长度,她跑得艰难又痛苦,眼泪滚烫得涌冰冷得落,她的嗓子喊哑了还在重复着容温的名字,直到烟花陨落,一切归于平静。 桥头,另一个男人举着黑伞等着她。路灯照亮了他,卿纯停下了脚步再也不敢往前。 “卿纯小姐,该回家了。” 她跑得掉吗?或许从来都是跑不掉的,这一年只不过是她从商颜手里偷来的一年,他累了烦了才肯摊开手掌放她玩闹一年。 这一生,卿纯都离不开他的手掌心。 她跪下了,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呆呆得跪坐在湿冷的雪地里。 沉九举着伞没有上前,他静静地望着她,望着欺骗他的小猫儿早已没了当初的怜悯。 诱惑他,欺骗他,利用他,再丢掉他。 她没有心,甚至一点愧疚,都不曾有过。 “沉九,告诉我,容温呢,告诉我好吗?求求你………求求你…………” 咬紧牙关的声音太清晰,沉九眼神冷漠。泪水模糊了卿纯的眼,她啜泣着求他,只为了再利用他一次。 都是假的,卿纯从未喜欢过他,她只当他是踏板,是工具。 “沉九………九九………求求你,九九…………” 真是令人作呕,她又这样叫起了他,可对他却没有一丝真实的感情。 没有人回答她,她也逃不掉,崩溃绝望之际卿纯站起身子往桥梁栏杆处跑去。 江风凄冷,风雪交加,卿纯不顾一切地爬上了栏杆,她早就做好了觉悟,再被抓就自杀。 沉九见状丢了伞想去把她拉回来,可卿纯却快一步将脚伸了下去。 “别过来!” 她的半个身子已经悬在空中,沉九不敢轻举妄动在卿纯的恐吓下停下了脚步。 锈迹斑斑的栏杆早就脆弱易碎,卿纯低头看着脚下十几米的高度,还有那冰冷翻滚的漆黑江水,泪水滚落得更加厉害。 “你不告诉我容温在哪里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沉九慌了,他再恨卿纯也舍不得让她死,正当他要开口时,商颜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 “你死了,对他来说没有多少意义,容温那样的人绝对不会娶一个毒贩的女儿,他只会遵循自己的父母坐上更高的位置成家立业。” “我不在乎,我只要和他在一起,哪怕无名无份!” 她倔强的模样和当初港城里一模一样,那次她也是如此决绝得告诉商颜一辈子都想和他在一起,哪怕无名无份。 “你很喜欢当情人是吗,卿纯?” “当情人又如何,总好过给你当受虐性奴,给你当生育机器,给你当………当被榨干的奴隶…………” 商颜声音里的悲伤已经被完全掩盖,他再一次变回了深不可测的商颜,没有情绪没有感情,只有赤裸裸的残忍。 “容温在我手上,你想保住他的命就下来,不然你跳下去,我就会把他也扔下去。当然扔下去之前,我会让人尽情地折磨他,直到他向我求死。” 卿纯不敢相信,商颜却动了动手指让人带来了被五花大绑的容温。 他今天特地穿了崭新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