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炜峰仰头道:“两只蛐蛐儿。” 那不就是两只虫! 乌雪昭头皮一麻,脸色都白了些许,攥紧了缰绳说:“……我不要。请世子带走。” 陈炜峰心爱这两只蛐蛐儿。 既然乌雪昭说不要,他也只能带走。 扔在这里,死了可惜。 他拿着蛐蛐儿,走到芭蕉林里,牵着马出来,垂着脑袋骑马走了。 乌雪昭松了一口气。 男人怎么爱养这种东西……又想起天子的宠物。 可千万别是这种东西。 不光叫人害怕,还有点儿恶心。 西苑门。 桓崇郁带着人骑马进来,一身玄金色戎装,金属的罩甲、盔甲,顶上一根红羽。 胯|下是通体乌黑的汗血宝马。 凤眸长眉冷厉,驰骋时,尘土翻卷飞扬,无言的霸道。 桓崇郁今日要去内校场里校阅亲军,清早点齐了人马带上几个近身伺候的人,一同过去。 快到芭蕉园,一下子就看到了陈炜峰。 桓崇郁记忆惊人,认得陈炜峰。 当郑喜认出陈炜峰的时候,扭头一看,帝王的脸色已经变得冷沉。 郑喜看向陈炜峰躲进芭蕉园的动作、姿态,可不像是进去骑行、闲逛的,倒像是要去见什么人,人还有些激动紧张,心神不宁的样子。 好家伙,这、这可别是在偷偷和乌姑娘见面! 紧接着就看到乌婉莹进去了,再就是一袭红装的乌雪昭,最后一个走进了那片芭蕉林。 郑喜心一凉,这不是见乌姑娘是见的谁? 敢在皇帝的地盘私见皇帝的女人。 忠勤伯府世子的胆子还真不小! 郑喜再去打量天子神色,却只看到了个冷飒的背影。 桓崇郁已经夹紧马肚子,撂下他们过去了。 郑喜赶紧撇下身后的人,自己骑了马迅速跟上。 心里暗暗祈祷,乌姑娘可最好别受什么委屈。 他已经能想到雷霆之怒,何等可怖。 - 乌雪昭看着眼前随后出现的乌婉莹,一点都不意外。 乌婉莹被盯得一阵心虚。 她还是抬了下巴为自己辩解:“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乌雪昭静静地看着乌婉莹,口吻微凉:“为我好什么?” 乌婉莹无奈地撇嘴:“你不了解世子的性格,要是不让他彻底死了心,以后他还会纠缠你。姐姐,我真的管不住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尚能盯着,他要是自己私下行动,果真冒犯了你,那时候岂不闹得两家难堪? 索性……索性让他趁早跟你见面说清楚,也好绝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乌雪昭淡淡一笑。 乌婉莹倒说的有理有据,无可指摘似的。 但她知道,乌婉莹没有这么无私、顾全大局。 乌婉莹就是料定她不会说出真相,料定她只会想办法拒绝陈炜峰。 所以才敢不打招呼就利用她来管教她的丈夫。 乌婉莹没想过被人撞见,她的名节怎么办。 乌婉莹其实想过。 她马后炮地解释道:“姐姐,你放心,我一直在附近,不会真让你出事的。” 乌雪昭觉得更好笑了。 是不想她出事?还是担心她在陈炜峰面前说出真相? 乌婉莹敢和蓝氏一样做出类似的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