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崇郁其实知道这事儿,自永宁侯府回来之后,朝中就有言官上了折子指摘他。 不过一两日之后,朝堂里就再没这类桓崇郁不想听到的声音。 如果太后不生病,他都差点忘了有这回事。 桓崇郁起身道:“病了就请太医,朕又不会治病。” 郑喜道:“仁寿宫里的人说,还没请。” 桓崇郁冷冷一笑:“那就病着。” 桓崇郁回寝宫里,换了身常服,吩咐郑喜:“去十王府。” 皇上要出宫了。 郑喜连忙去叫了锦衣卫指挥使谢秉期,带了精锐人手随驾。 桓崇郁低调地回了一趟十王府。 别的皇子都在宫中,或者封王去了封地。 偌大的十王府,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从王府正门一路进去,府里静悄悄的,甚至在黑夜里有些死气沉沉。 和外面花街灯如昼的夜景,是两种天地。 多年以来,王府里都是这样的。 郑喜都觉得过于孤寂,叫人赶紧掌灯。 桓崇郁冷淡地说:“不必。” 从前住皇宫中,是在热闹中感受孤寂。 后来住王府,是在孤寂中感受街外的热闹。 并没什么大区别。 他早就习惯了。 桓崇郁回寝居之处看了一眼。 登基匆忙,还有许多旧物都没搬进皇宫,比起乾清宫,这里才更有他常常居住的气息。 旧物也没什么好看的。 回到这里,竟有些意兴索然。 郑喜就道:“皇上,听说南方大族里的举人,花二十年功夫调|教出来一个戏班子,今年到京城梨园里来了,一票难求。皇上不如去听一听戏?” 桓崇郁睨他一眼,道:“你消息倒灵通。” 宫外的事都一清二楚。 郑喜笑笑:“只要能叫皇上高兴的,奴婢都会留意。” 累了几天。 桓崇郁边走边说:“去听听看,二十年调|教了个什么出来。” 谢秉期护驾,送桓崇郁去了梨园。 郑喜也是神通广大,居然提前弄好了三个位置最好的私密的雅间,中间留给桓崇郁听戏,左右两间留给乔装的锦衣卫们。 说来也巧。 乌雪昭今日也出门听戏来了。 家里养不起戏班子,乌老夫人还算开明,像这样的佳节,准许她们出门。 她跟茵姐儿带着仆妇,到梨园里定雅间。 一票难求的地方,临时定雅间,自然是难了。 但她们运气好,提前订的雅间一位客人不来了,腾出了位置。 偏偏运气又不够好,有人要加钱抢。 只见对面的小娘子,也是头戴帷帽。 彪悍仆妇挡在前面,丝毫不肯让步。 一定要抢了这雅间。 乌雪昭不想生事,但是难得出门一趟,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 她让灵溪出去交涉。 那头不知怎的,似有敌意,拿了银子出来就要求梨园老板立刻把位置给她们,不留商量余地。 茵姐儿一眼认出来了:“姐姐,是薛家姐妹。” 乌雪昭定睛一看,大的牵着小的,可不正是薛芷语和薛明萱。 永宁侯府的事闹得太大,姐妹俩嫌丢人,出门都戴了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