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姳,我不想你一个人涉险,你这几日还在休养。那大妖没有轻举妄动,不知道在埋伏着什么。我想同你一道…”常远站在离月姳不远的地方,月的清辉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晕出半圈柔光。而少年的眉也是锋如利刃的,只是往下的唇瓣湿润温软,调和了整张脸的气质。 “我们三个人分处三方,只有这样才能最大效率地捉到她。要是我们在一处,许软软在一处,又少了几分可能性。”月姳擦拭着手上的箜篌,一双明眸注视着箜篌表面洒上的月光,光泽随着她的动作而移着。 “可我不是你要保护的弟弟,我也可以保护你。”常远狭长的眼睛牢牢锁住月姳,眼尾溢出不可控的艳红色,夹杂着水气上升的润泽,舌尖抵住快要破碎而出的话语。 “常远,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无论在哪里,无论何时。这是我们的羁绊。”月姳拢了拢衣领,安抚一头小兽一样看着常远,粉色唇瓣一张一合。不知是这个月的第几次,月姳已经快要习惯他的顶撞,初时还不适应,慢慢地,她也找到了些小方法。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吗?你那时说,我们不要分开。” “月姳,我…” 许软软推门而入时,心里都是大妖的事情,此刻瞬间被两双神态各异的眸子盯着,才意识到自己闯入了她们的谈话中,一时室内归于寂静,透着隐隐的尴尬。 “不敲门也是你们乡巴佬的习俗吗”常远梗着脖子,脸颊处隐隐有些薄红。 “常远!” “不好意思”许软软讪讪地开口,“我是刚听到了大妖的消息,一时着急想找你们。” “谁?”身着华服的女人坐在床上,头上戴的珠玉宝钗轻轻晃动着,投射下细碎的影子,落在床头,身形像一个娇俏的小姑娘。 “我回来了,姐姐,刚喝多了酒,吐了几回,又漱了漱口。”宋年语声线温柔,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他握紧汗霖霖的手,舌尖泛着酸味。 “没事,多久我都会等你。”女人转过头来,妩媚的淡紫眸子眼波流转,颊边红霞般的胭脂媚色动人,丹樱柔唇细细抿了抿。“你真的很像他,过来,让我仔细看看”女人挥挥手,一阵柔香拂过,她从床上站起来,一步步靠近宋年语。 一步之遥时,宋年语腰上的玉佩发出明亮的光,炽烈照射着整间屋子,昏黄的小灯在映衬下像微弱的萤火虫,如落落晨星。光亮一闪,门也被一刀破开,许软软三人站在门外,很快施了个结界,常远手持雷塔,在结界里不断打出灵力,直奔女人而去。 “你竟然算计我,真像,和他一样。”女人只看了一眼结界,瞳仁便变成了金黄的颜色,修长的手形成了一条半人粗的蛇臂,向结界捣去,蛇臂上的蛇头长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周遭。 “你们都不可饶恕,既然这样,一个都别想跑,都去我的梦境里看看吧。然后留在那,谁都别想走。” 说完,女人在原地化作一阵尘土飞扬的风沙,连同整间屋子的人全被吸进了那道漩涡之中。 “咳咳”许软软趴在地上,摔了一屁股。她对这一片黄沙都要PTSD了。甚至这里和那片黄沙别无二致,只是天空更加昏暗, 像压抑着一场骤雨。她的身旁没有人,只有呼啸风声,他们几人应该被转移到了不同的地方,而这里是那大妖的梦境。“382你在吗” 没有回应。382也被屏蔽了。 天快黑了,若走不出这片黄沙,到了夜晚,只会更辨不清方向。许软软加快步伐,朝着有树倒影的地方走去。 面前隐隐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那个女人。 她看上去比现在的模样还稚嫩许多,梳着一头有些乱糟糟的辫子,正在采摘灵果。褪去红粉浓妆,许软软看清了她的样貌。清渠芙蓉, 纯如百合,她踮起脚,努力地想够到最矮的一颗果树上的果子,腮边浅浅的梨涡浮现出来,只是还差一点的距离。 “燕丫头,我抱你。” 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名妇女,笑着看了她一会儿,揽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她睁着眼睛,喜悦地伸出手摘下了几颗色泽红润饱满的灵果。 “又是给你捡的那个野男人摘果子吧,燕丫头心真善啊。” 离燕笑眯眯地将果子收进自己的口袋里,和那女子到了别,急忙往外跑去。许软软跟着她,足足跑了五条街,拐了七个巷子,体力快要耗竭时,离燕终于跑回了她的家。 这里到处都是矮小的篱笆房,绿茵盎然。正是做饭的时候,炊烟袅袅,许软软找了个好角度,借着炊烟遮掩住自己的身体,探头探脑地趴在窗边往里看。 离燕正举着勺子,吹了吹热气,等放凉了,再喂给面前的男人吃。昏黄的灯光下,两道身影重迭在一起。待看清男人的长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