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就被传送到了一个地方。 烈日悬空的空间里,这里四下无人,四周都是席卷凌空的黄沙。很像…那片黄沙。许软软在地上摸摸索索,顺着那里的足迹,慢慢挖出一个小小的坑,给自己的用茎蔓做的壶里装一些水。 “他是宗门的罪人,自然要依宗门规矩处罚。” 悬崖边,一群身穿华服的老者聚集在一起,手上正往一处地方施着法,法阵中金光阵阵,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许软软拨开帘账,凑近了那处。目之所及是一狐狸白绒的双腿,像烂肉般拨弄在一旁,腿上是皮开肉绽的淋淋之物,它的双目近乎无神,被烈阳刺得眼睛微眯,身上的白色绒毛都被零零星星的血迹沾湿。随着阵法的进行,它额上更多地渗出汗液,滴滴点点坠入尘土里。 他们在伤他。 “它做了什么?”许软软从帘账后出来,走到那一圈人身后。 “这位姑娘,你是谁啊?这地方居然还有人”拿着水晶盒的弟子伸臂挡住许软软,脸上带着惊愕。“这里不是好玩的地方,掌门们正在做事,你还是去别处歇息吧。” 又是一道黄光闪过。 白色狐狸的脊背被击中,在黄沙地里翻了几下,滚落到了悬崖边沿。它似乎无知无觉,连唇畔渗出血也不知道,血滴在地里,很快被黑色的浊物争先恐后地吞吃干净,还在意犹未尽地舔着狐狸的四肢。白的绒毛混着鲜红,刺目得很。 “可是为什么这么对它?”许软软还想说话,被长老们施了个隔音咒,便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地商量着什么。不知过了多久,狐狸的毛发尽湿,肚皮被利刃割开,躺在阵眼中,被一群小虫子抬着往崖壁边走。它突然睁开了眼,翡翠色的瞳孔里满是悲绝。 许软软心里一沉。无数的念头涌进脑海,最终汇聚成一念。 不行,它不能就这样… “抓住我” 许软软用力爬到崖壁边,握住狐狸的一只腿。它的爪子很凉很瘦削,没什么肉。此刻因失了过多的血,温度失衡,气息微弱,握住她的手没有什么力气。许软软把头上的束带取下,小心翼翼地包扎在它的手腕上。许软软不知道这狐狸是谁,只是觉得它的气息没来由的熟悉。 屋内静静的,不染一尘的桌上摆着一个小碗,碗里盛着棕褐色液体,传着药材的古朴苦气。摆饰很简单,一床,一画,一屏风,几株小竹,一架书柜,尽是素淡色,和屋内的帘账搭得和谐。 白色衣袖往上空一挥,水镜换了幅画面,又回到了刚才一闪而过的那个视角。容倾撑起身子,移过目光,视线落到水镜上。水镜里的女子,抱着一只银白色的狐,缓慢地抚摸着它的皮毛。 是她。 水镜颜色慢慢变浅,更清晰地呈现出镜中人的举动。女子正清理着白狐身上的伤口,血迹零零散散地蹭到她的薄衣上。她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层层厚厚的草药,又打来一盆水,一点点给伤口处清洗干净,再敷上草药。 “这姑娘的心魔有点意思,竟和你的元身一样。看这绒毛,让我想到了第一次见你的样子。”应渊放大了些画面,也看得入神。 距离那时,已过去了数十年。 “或许只是相似。” “是啊,她又未曾见过你,应该是以前在山野间捉的野狐。” 这只白狐很乖,静静地让许软软清洗身体,偶尔触碰到了伤口,疼得抖动一下,其余时候都眯着眼睛任她处置。白狐的眼睛是荧绿色的,像吸取了月泽日辉,苍松翠柏摇曳其中。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那些人都走了,不会有人伤害你。”许软软心疼地碰了碰它的长尾,说得有些心虚。其实她也没底,不知道那群人还会不会找到小狐狸,但在此之前,她想好好地保护它。 许软软取了块长布,包裹着小狐狸,把它装进了篮子里带回了家。“回家就有吃的了,跟我回家吧。”白狐偏了偏脑袋,像听懂了似的,歪了歪头。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移地望着她,像是会说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