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姥姥掀帘进来,先拧了我一下,然后小声说:“你个死丫头,你是不是傻?你现在就是拖油瓶了,还要自己找个小的拖油瓶带上,现在瘸子、你又加上这么个傻小子,全赖着人家齐阳,你也不怕他哪天烦了,直接扔下你们走了。” “就算是走了,我也不会回去找你。”我小声说。 “你”姥姥举起巴掌,我瑟缩了一下。 最后她在我背上拍了一下,“你真是没救了,我跟你说,赶明赶紧把这个傻小子送走,这么多人的吃喝都压在齐阳身上,等到他烦了,我看你怎么办,带着瘸子要饭去?” 我低着头,不说话。 其实仔细一想,虽然我讨厌姥姥,但她的话真的影响了我,让我极度缺乏安全感。 “听见没有?”她又打了我一下。 我胡乱的点点头。 她这才放过我,说:“这傻子长得还挺俊的。” “婶,我给你三棵吧。”齐阳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姥姥忙着跑出去,站在客厅答道:“好。” 她出去后,我趴在床上,心里空落落的。 “哥,不哭。”虎子趴在我旁边,费劲的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来。 我一看,已经化了,“你把糖放在哪了?” 他这身衣服是我给他找的,兜里根本就没放糖。 他伸手在衣服掏啊掏,把秋衣下摆掏出来,有一块鼓鼓囊囊的。 我仔细看了下,发现里面被缝了一个兜,放了五六块糖,而且那些糖都捂化了,他身上沾上好多。 我叹口气,田永才老婆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在虎子可怜巴巴的目光中,我强硬的把他的糖都拿了出来,然后烧好水,让齐阳给他洗了澡。 因为我把他的糖都拿走了,晚上他一直背对着我,不肯理我。 这晚,我提心吊胆的等了半天,最后韩正寰也没来,高兴之余心里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 翻来覆去半天,还是睡不着,最后我披着衣服去了瘸子那屋里。 他还是那么悄无声息的躺着,我缩着身子躺倒他旁边,感觉心里踏实很多。 “瘸子,我知道我不应该听姥姥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我就是忍不住,虎子挺好的,他也懂事。”我小声的把心里的憋屈都跟他说了。 “你说,我妈要是姥姥现在这么对我,她会不会后悔把我生下来?对我来说,要是每天都得听她那么骂我,活着都是一种痛苦。” 我说话带了鼻音,“师父对我挺好的,他现在开始教我那些听着不像是人话的东西了,说出来怪怪的,不过” 我犹豫了一下,又说:“你说有一天他会不会真的烦了我?我以后会乖乖的,再也不把他的东西弄丢了,那把宝剑啊唉,要是有一天我再见到那个小男孩。我一定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我跟瘸子絮絮叨叨的说着,刚要睡着,就听见大壮着急敲门喊人。 “叔,你咋来了?”我忙着起来,给他开门。 他一头的汗,问我:“你师父起来没有?” 我摇头,当然没有,现在应该是刚刚睡下。 “咋了?”齐阳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 大壮着急的说:“齐哥,浩哥让我过来接你,家里出大事了。” 我察觉到齐阳身体瞬间僵住了,脸上的肌肉有些颤抖。 “师父,你快去吧。”我轻声说。 他看了我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边穿褂子边说:“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哥”大壮叫了他一声,犹豫了半天最后没说出口。 我明白大壮的意思,摇头说:“我不去了,这次过去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瘸子在家里没人照顾,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你一个人在家行吗?不害怕?” “怕啥呀,都是乡里乡亲的,住了这么多年。知根知底,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去吧。”我笑着说。 他犹豫了下,最后跟着大壮走了。 看着小轿车的灯光慢慢消失,我蹲在大门口,眼泪差点掉下来。 师父,你去了,记得回来啊。 齐阳一走,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早上我先做好饭,跟虎子吃了,然后给瘸子按摩了一遍,等着输液的医生过来给他输营养液。 现在那医生天天过来,跟我们也算是熟人了。 今天过来,还提了一只猪耳朵。 “丫头,你师父呢?”他看了一圈,没找到齐阳。 我闷闷地说:“我师父去县城办事了,过几天就回来。” 他有些失望,把猪耳朵给我,说:“给你,晚上吃,本来想找他喝几杯,现在也不行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我忙着接过。 “叔,你说瘸子还能醒过来吗?”我问。 他叹气说:“我也不知道,医学上来说是有这样的先例的,所以你也不要放弃希望,或许有一天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