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怀念。 “应该是豌豆做的粉……我们那时候都是天南海北的,炊事班多的是豌豆,拿来做的凉粉。就是这玩意儿吃不饱人,就是夏天吃了图个凉快……” 时染耐心听着,半点不觉得不耐烦。 老人说起过去的事情就絮絮叨叨没个结束。 “那时候苦啊,偶尔过次节日,我们就凑一块整活点吃的。老二是个西北的,最喜欢夏天吃凉粉,给人家食堂后厨说了好几次,那胖子才让他去了一趟后厨。着急忙慌做了一脸盆的凉粉,先是煎着吃,后来又拿罐头盖子自己磨了个刮子,吃刮凉粉。” “还有老三,是个南方人,做的一手好米粉。说他家本来就是卖米粉的……” “还有老四,是个东北人,一到冬天就念叨要吃狍子肉。” …… 时染也十分能理解老人对于过去的怀念。 “那行,我做两个两份刮子,明天您来就能吃上。” 送走了这位姓许的老人,时染立时就开始做凉粉刮子。 这档口上,穆飞这个大男人就有了用处。从贾大爷处寻摸来的铁圆片,上面均匀的开十来个口子,边上绕一圈铁丝方便手拿。贾大爷帮着把边上处理好,再清洗干净。一个凉粉刮子就做好了。 因为家里有现成的磨盘,时染就拿两斤豌豆上磨磨成细粉。加水把豌豆粉搅和均匀。下到热水锅里搅拌,一直搅拌到透明无颗粒,半透明的液体能挂勺子。就把糊糊倒到大盆里放凉。 等到冷却,就是一大盆果冻质地的凉粉了。 时染磨了两斤豌豆粉,一下子就做出来四五盆。 晚上等到小摊生意结束,时染就地切了一盆,凉粉切成麻将牌大小的块状,在油锅里翻几下,加上蒜末蒜苗,把调好的料汁倒进去,撒一勺油泼辣子,出锅时候再厚厚的往上码一层香菜葱花。 玲姐一边吃一边罪恶:“完了完了,今天要撑的睡不着了。” 时染自己也端了一大碗,油香油香的煎凉粉,凉粉本身没什么味道,只靠里面的调料和蒜苗香菜葱花提味。煎凉粉吃起来滑口,却容易碎。下面的部分只能用勺子舀着吃,进口就是冲鼻子的香辣。 “没事,这东西不占肚子。就那么一小点的豌豆粉,剩下的全是水。到你睡觉前就消化完了。” 虽然经常有人会把凉皮米皮酿皮凉粉看做差不多的东西。但是凉粉跟其他几样根本不是一回事。 凉皮是洗过的面做的,米皮是磨碎的米粉做的,酿皮是不洗面的面粉做的。这三样怎么说也是主食中转化而来。 而豌豆凉粉中大部分的含量是水,这也是为什么凉粉的传播没有上面三样广泛的原因。 因为它不饱肚子! 时染自己吃了一大碗,到晚上睡觉前就消化差不多了。 等到第二天,姓许的老人如约来到店里。 时染把做好的凉粉刮子拿出来,手上稍微用力,在做好的凉粉上画着圆,很顺利的刮下来一把细长的扁凉粉。 剩下就是常规的调味过程,各色料汁加上黄瓜丝面筋块,拌匀一碗红亮诱人的凉粉。 豌豆凉粉带着点微微的黄,料汁香辣可口,带着点醋酸和微甜。 老人一吃,就潸然泪下:“就是这个味!” 时染放下心来:“那就好。” 其实这种所谓“记忆中的美食”才更挑战做菜人的心思,老人没吃之前,时染还吊着一颗心,生怕对方觉得哪里不对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