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讶异姜成瑄的直白,傅品珍抿着嘴笑了一下,经过月光的照射,那一抹笑毫无保留地被姜成瑄接收了下来。姜成瑄正想狼嚎的时候,傅品珍的手又摀住了她的嘴,「那就是还没被甩了。好了。别乱嚎了,快睡吧。再见。」 姜成瑄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晚变得特别执拗,无论如何就是想留下傅品珍。 「你不能走。你砸坏了我们一起买的镜子,还弄得一起买的地毯上面都是碎玻璃。你必须要留下来和我一起清理这残局。」姜成瑄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傅品珍,「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要先一起睡觉,明天早上再来讨论后续事宜。」 看着说完就逕自躺下,还顺带盖好被子的姜成瑄,傅品珍很想将她解剖开检查一下,她的胆是从狼狗身上移植过来的吗?居然敢用这么狂妄的口气,对着她发号司令。不过,想想这傢伙似乎也喝了不少酒,大概是发酒疯吧。 她从皮夹里拿出三千元,一掌拍在床边柜上,「明天把镜子和地毯都丢了,不用费劲清理了。这里的钱是赔偿你的那一半股份,多的不用找,少的我也不会补。就这样了。」 听到傅品珍关上房门的声音,姜成瑄急忙从床上翻身起来,她拉开房门,正巧看见傅品珍的身影消失在浴室的门后。她这才笑着躺回床上,安静地等待女王的临幸。 当傅品珍带着一身沐浴乳芳香回到床上时,姜成瑄闭着眼睛计算时间,抓准了机会翻身想抱住傅品珍,不料时机是对了,但距离却错了,扑空的感觉很失落。她闷哼了一声,在黑暗中哀怨地看着傅品珍,回报她的却是一阵轻笑。 傅品珍的笑却带着叹气声的尾音,她挪了下身体,主动将手臂穿过姜成瑄的颈下,左手轻轻磨挲着姜成瑄的耳垂,「瑄,去和一个爱你的人在一起好吗?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难道你就……」不爱我吗? 姜成瑄迟疑了,同时也让傅品珍有了机会打断。 「你不用问了。你没有把握我会说出肯定的回答,所以犹豫了,对吧?」傅品珍知道这傢伙的毛病又犯了,欲言又止,因为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看不清的人,是吗?是我让你少了安全感。」 小孩子会对父母撒娇,是知道父母一定会安抚他,因为这对父母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小孩子不敢对父母说想买某样玩具,是因为知道父母有可能否决,而小孩子害怕被拒绝。 姜成瑄翻身背对着她,低声地说,「正是因为看不清,所以你成了我活下去的动力。」 上一次说这句话,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当时她们两个人都还很年轻,可是姜成瑄却总是迫不及待地想把一隻脚跨进棺材里。姜成瑄小小地缅怀了一下过往,马上又回到现实,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携手话当年的时候。 儘管姜成瑄刚才一度是想否认的,她想告诉傅品珍,她并不是她世界里不安的存在。可是事实上,她的确是因为傅品珍的捉摸不定,而感到沮丧。这份不安使得她们的復合之路越来越漫长,姜成瑄的退缩也让这条路始终看不到尽头。 傅品珍可以感觉得到姜成瑄此刻的踟躕,她不想逼她往前走,也不想为她舖路,这一切都是她自做自受的。她闭上眼睛,今晚喝了不少酒,刚才又这样折腾,没有酒醉呕吐已经是很神奇的事了。 原本在门口差点控制不住想就地躺下,如果不是顾虑到明天早上对面邻居的眼光,她绝对会放任自己躺平。但进门之后,看到姜成瑄就清醒了不少,太久没见面了,忍不住又逗了她一下。这傢伙总能勾引出她想虐待人的恶趣味,而她也会很配合地被虐。 她感觉到腰上多了隻手的重量,姜成瑄搂着她的腰,将头放到她的肩上,软语呢喃道,「我不要你的钱,明天和我一起再去买回来就好。」 傅品珍嗤笑一声。这傢伙又转移话题了,真是年纪越大,越没斗志了。 「找宋清秋陪你去。」傅品珍真的觉得带孩子带得累了,还是把孩子交给别人去照顾吧。 「我不要!」姜成瑄一听又要被她往外推,便来了气,声音也大了起来。自己离家出走是一回事,但被扫地出门是孰不可忍的事。 「囉嗦。」傅品珍的气势并没有因为姜成瑄的音量而减弱。 「又要掌嘴了吗?」姜成瑄的骨头瞬间又萎缩了,她故作可怜状。 傅品珍的食指在姜成瑄的脸上转了几圈后,右手倏地紧扣着姜成瑄的下顎,语气带威胁地说,「你敢再打我的前任,我就打死你。」 姜成瑄的嘴被抓得成了嘟起的形状,无法发出正确的咬字,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当下顎恢復自由时,她像牛嚼草一样,动了动下巴,庆幸自己没被扣得脱了臼。 与其让她打死,她寧愿自己掌嘴,至少力量能控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