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整理情绪,陈元复的电话就打过来,叫她回家吃饭,唐丛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 陈锦瑟用冷水洗脸,把乱七八糟的念头冲走,出门时瞥到桌上丝毫未动的餐食,长长呼了口气。 老宅里陈锦云两口子也在,大概是上一次的阴影还在,女人老老实实待在谢俞坤旁边,连声招呼都没打。 临时被叫回来,陈锦瑟猜测多半跟自己和陈沧的婚约有关,一直等着被审问。 但老爷子在饭桌上除了问那两人临近的婚事外,还顺带解释了一句陈沧今天有事,搞得陈锦瑟云里雾里—— 猜错了? 老头子还不知道? 饭桌上谢俞坤对陈锦云和陈元复都关心有加,只是对陈锦瑟需要“避嫌”。 他们仨其乐融融,而陈锦瑟也乐得清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一大桌菜食不知味,心思全在别处——陈沧当时说婚约的事交给他解决,不应该这么久还没动静。 昨晚的酒精后劲十足,桌上的菜色照着她往常的口味来做,重油重辣,吃了几口就觉得闷得慌。 陈锦瑟放了筷子,慢慢嘬着橙汁,忽然觉得刚才那桌没动的青菜白粥很可惜。 饭后那两人很快回了家,好像真的只是来报告一下婚礼进度而已。 而陈锦瑟则被陈元复叫进了书房。 他慢条斯理喝了几口热茶,才终于说到正题, “陈沧哪里不好?” …… “挺好的,没哪里不好,只是不合适。” 知道老头子是为这事,跟心上的大石头落地一样,陈锦瑟反倒安心一些。 “年纪是小了一点,但性子稳重,对你也很上心,就不能多相处相处再做判断?” 陈锦瑟好笑,“爷爷,你都知道我跟他认识很久了。反倒是你,才见几次,就知道对我上心?” “我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怎么看不出?” “上次送你那些礼物,没有一件是你不喜欢的吧?除了你爷爷我,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叁个这么了解你喜好的人了。” 他端杯喝茶,眼睛睨着孙女反应,又道, “陈沧在治东路御景园买了套房,百兴也在准备将总部迁来南城,答应我的他都一步步在做,我当然看得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答应你什么?“ 陈元复终于放下茶碗。 “百兴想跟我们合作,陈沧想娶你,这两件事无法分开。好处既然都想得,他们当然要付出些什么。” “我要百兴将总部迁到内地,若有一天两家企业合并,‘百兴’这个名字不能再用,只能叫‘至诚’。” 不知道是不是穿得太少,陈锦瑟觉得皮肤有麻意泛起,她一直觉得这场婚约不过是老头子担心她孤独终老才做的安排,虽和生意有关联,但不至于牵涉过广,更无法想象,对方会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这种无赖条款,他们怎么可能会答应?” 听到亲孙女脱口而出‘无赖’两个字,陈元复没好气地咳了几声,淡淡睨她一眼, “是,如果这仅仅只是一场合作,他们当即可以翻脸走人,可惜他们别有所求。他们那一支几代单传,陈沧父亲无心商业,百兴这担子,陈沧不想担也得担,陈国治把他当宝贝,自然以他的需求为第一准则。“ 他意味深长地看陈锦瑟一眼,“我们谈话当时,陈沧也在场。” 话中深意,这场不公平的协商,陈沧全然知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