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咬下唇,硬是将血沫含在口中。 天雪被兔子和锁链束缚住,一时动弹不得,她被兔子无聊的把戏气笑了,「这算甚么?与我同归于尽么?就凭你一隻毛未长齐的小白兔,也敢妄想将我拿下?哈,真是可笑!」 兔子面色越来越惨白,她感受着体内脏器破损,生命正在流失的感觉,当真是不好受,兔子闭上眼,强忍痛意。 想当初,安然被凌天所伤时,安然许是也是这般痛苦罢? 兔子心中轻松许多,她在临死前,能够体会到安然当初的处境,能够与安然感同身受,她想,这应该也能算是安然陪伴她走完一程了吧。 天雪逐一将魔爪伸向她体内其他脏器,在她腹中挨个捏碎,「是你不识好歹,非要与我纠缠,那我便如你的意愿,好生折磨你,直叫你受不住,咽气了,再来便是他们,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兔子手下不松,她左臂抱着天雪,右手紧握麒麟鞭。她告诉自己,绝不可以放手,安然他们还没走远,再等一些时间,只要她再努力坚持一会,他们便能安全脱身了。 凌天赶来时,兔子浑身瘫软,她低垂着头,轻倚在天雪肩上,凌天一度以为兔子没气了,他紧张的将视线下移,兔子毫无动静,唯独她右手指节因为使力过度而发白,发颤。 凌天激动喊叫一声,「芯妤!」他疾步而来,兽形显出,他脸颊上生出细密鳞甲。兔子闻声,吃力地睁眼看去,她模模糊糊的瞧见一抹绿影从眼前晃过。这是凌天来了么?那么安然呢?可是走远了?还是她尚在附近? 兔子支撑着意识,在四周探寻一圈,她眼前一片灰白,她明明甚么也没看清,却又觉得自己好似甚么都看清了。 她没有看见安然的身影。 安然这定是走远了。 兔子心下一松,她觉得自己有些累了,想要歇息一会。她指尖一松,天雪逮住时机,要将兔子推开,可兔子相当谨慎,不过才松开一瞬,便又将指头攥紧。 麒麟鞭缚妖,天雪一时挣脱不得,心生烦躁,她恨不得将兔子碎尸万段,可无奈兔子将她囚禁在锁链之下,她动作有限,只要兔子还有意识在,她便逃脱不开。 兔子顽强,受尽折磨也不妥协,天雪手中一片温热湿糊,已无完物,兔子肚中破碎不堪,地下流淌着混浊的血水,其中掺杂着些许不规则的块状物。 天雪手下触及不到兔子心脏,无法将其捏碎,她愤而张口,要咬向兔子颈间。这时,一道清和嗓音如雷声咂在天雪脑门上,「天雪,住手!」 与此同时,兔子再也无力抗衡,她终于松开指尖。她用尽全力看往声音处,那里明明一片空白,不见人影,为何会有声音传出?可真奇怪,莫不是她生出幻觉了吧? 凌天和安然同时赶到。天雪与兔子绑在一处,凌天不好贸然下手,他怕误伤兔子,只好来到天雪身后,将刀身由上而下,刺入天雪的肩胛骨中,废其双臂。 天雪对凌天的动作似是一无所觉,她愣怔的望着那抹白影急促向她过来,像是在心疼她,迫切地要替她解开身上束缚,天雪心中动容,她低声唸道,「安然,你...终是为我回来了么?」 安然将锁链解开,分离二人,天雪立在原地,兔子身上细碎伤痕遍佈,腹肚上有道破口,破口不大,就一个手掌的大小,鲜血止不住的从那里汨汨流出。安然取回麒麟鞭握在手中,兔子依靠在她怀里,胸腔浮动剧烈,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兔子紧抿着唇,安然抚摸着她的脸颊,压抑着情绪,低喊她,「芯妤,你醒一醒,莫要睡去,你看看我,好么?」 兔子眼前一片模糊,她眸光涣散,看不清眼前景物,可她的听力却是没问题的,她听清楚了这是安然的声音。安然她竟然没走么? 兔子感觉有人搂着她,她想这人许是安然,她不能张口回应她,她口中含着温热黏稠的液体,她不想在安然面前失态,她不想让安然心疼她。兔子努力将身体贴近安然怀中,安然感觉到了兔子的动作,她小心翼翼的护着兔子,眼底淌过一抹水光。 天雪失神的看着安然,凌天在后偷袭她,浓厚的杀意铺天盖地袭来,天雪感知到了,猛地回神回避。 她可恨道,「你们这帮人真当是可恶至极,一个都留不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