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瞬,兔子朝她笑了一下,「安然,你在想甚么,这么认真?我方才唤了你几声,你没听见。」 安然摇头,「何事?」 兔子指了指墓室中央,那里苏敏毓陷入危机,尸人一隻隻靠过去,要将她包围。兔子问她,「那个裸身的女子,原形是獾,我们这趟下地原本是要抓住那隻刨洞的野鼠。安然,依你看,我们要救她么?」 救与不救于他们来说并无损失,他们一行人来南蛮本就是为了寻得除去蛊虫的方法,如今他们寻到蛊王,也得了解药,这榜单就是个意外之财,成了,再赚一笔,不成,也无赔损。 安然手里握着两条鞭子,她指尖在把柄处来回摩挲,兔子那条长鞭上好似有些破损。她不答反问,「芯妤,你觉得呢?」 「我们与她非亲非故...」兔子顿了一下,她缓缓抬眼去看安然,瞧见安然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看,似乎在等她说下去。 兔子窘迫的咳了一声,「这是一个苦力活,好生麻烦的。可是...可是要我们在千波面前放弃生命,又好似有些说不过去,千波是医者,以生命为大,要他眼睁睁见死不救,他定会觉得为难,我们不要那般坏心眼让他难过,不若,就出手相助罢。」 只是救个人罢了,竟还要寻个这么彆扭的藉口... 安然在心中暗笑着,她颇为无奈,兔子拿千波做藉口倒是有几分理由在,虽然她的说辞有些牵强,却不碍于安然作出判断。 「她是生是死,并非是由我们决定,眼下这一劫是她咎由自取。不过,依你所言,我们是因着榜单而来,这獾既是委託人要的,我们理应将牠交予委託人,让委託人做处理。免得一会儿那委託人不认帐,说我们白白放跑了目标。」 兔子闻言,面露喜色,安然这是愿意救人的意思。 尸人踩着凌乱的步伐,缓步而至,尸人面目溃烂,皮肤发黑变紫,毫无生气,模样恐怖慑人,爆起的眼珠子混浊,尸人对着虚无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这种场面并不寻常,苏敏毓想要跑,可脚下乏力,她双手撑在身侧,朝着后面爬行,尸人不疾不徐的跟上去,苏敏毓见状,心下发慌,急道,「妹妹,你这是做甚么?姊姊害怕,你快些让它们走开!」 崔芊怜的笑声在空间里飘荡着,音色高亢,听着莫名让人毛骨悚然,苏敏毓放眼望去,她身边到处都是尸人,哪里还有崔芊怜的身影。 「姊姊莫怕,只是一口,你让它们咬上一口,我便让它们停下来。」这一口咬上了,蛊虫置入苏敏毓体内,苏敏毓便是插翅难逃了,待日后尸蛊成熟,她只能听从崔芊怜的命令行动。崔芊怜这是打着主意,要将她留在身边看管,苏敏毓哪里会愿意留下,尸人朝她扑来,苏敏毓扬手抵抗,她身无兵刃,能挡得过一时,却挡不住眾尸人接连张口朝她咬来。 苏敏毓还在垂死挣扎,这时,上方传来一道破空声,在她身边的尸人被击退,随后,她眼前火光大涨,尸人被烈焰焚身,不多时,尸骨被烧得焦黑,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安然从空中落下,她立在苏敏毓身侧,布包里的黑色斗篷被她拿出,掩在苏敏毓头上,苏敏毓视线被遮掩,看不清来人,只听得上方传来说话声,那人嗓音清和温润,「此地危险莫要乱跑。」 苏敏毓含糊的应了一声,她将斗篷取下,正要去看来人时,那道白影已经踏出步伐,运起轻功,飞出好一段距离。 安然左手握着霞红,右手攥着麒麟鞭,兔子跟在她附近,投掷燃火的棉布团。安然穿梭在尸人中,在寻找崔芊怜的身影,蛊王方才说了,这群尸人身上有尸蛊,这蛊虫受蛊母操纵,而那女子便是引起墓穴动荡的始作俑者,尸身数量眾多,区区一隻蛊母便能使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