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整晚,汤寧朗隔天起床时,感觉已经好多了,吃早餐时还有说有笑的,只是一开电视新闻见到记者对曹景柯的发问,心情又跌到谷底了,甚么胃口都没了。 这几天外面示威抗议的群眾越来越多了,可能是被当权者的压迫逼出来的,可能是受年轻抗争者的勇敢感动的,不知不觉已累积了几千人口,堵住了市政府和议院一带,让市中心的交通几乎瘫痪。严彬是这次行动的领头人物之一,每天忙前忙后几乎没空睡觉,汤寧朗也跟着去给他们暗地里打气,派发食水等资源,有时候也会混在人群里一起与警察对峙,要求政府还受害市民一个公道。 汤寧朗相信自己所做的事是正确的,正如曹景柯也坚持着自己的利益和理念,于是他们不知不觉地站在对立面上,隔着庞大人群互相指责着彼此。 汤寧朗也有想过会不会在这里碰见曹景柯,可是他一次也不曾见对方出现。或许他载了口罩的乔装太过不显目,也不见有烦人的记者追着他访问,没有人发现他,所以曹景柯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很矛盾,想见到曹先生,好一解他连日来的想念;又不想见到曹先生,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当场失态。可他更怕将来看到曹先生牵着另一个情人在杂志上出现,那样的情景只是光想像就难受得发疯,随着一天一天过去,就越发害怕对方不理自己了。 明明是自己要分手的,怎么可以这样子呢?可是,从此天涯是路人,不正是情人分手的结局吗? 汤寧朗时常都像这样,忙着忙着,就想到曹景柯那里去了。他对外人总是笑得那么好看,阳光开朗,活力四射,正是曹景柯最喜欢的样子,只是他内心是如何想的,就只有他本人才能感受到了。 忙了半天,汤寧朗如常在外买了饭盒,累得沾了沙发就不想起身。门铃响起时,他完全不想动,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喊:「喂,有人找你啦,快去开门。」 严彬刚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一条三角裤,上身还沾着水气。男人在男人面前,本是不拘小节,只是汤寧朗一向不是一个完全正常的男性,看到同性裸露身体,难免有点想入非非的尷尬,不过也只是限于尷尬而已,他为人虽开放不羈,感情上却无法对心上人以外的人產生任何感觉。 想是这么想,汤寧朗嘴上还是吹了下口哨:「喔,身材不错啊,看不出来嘛。」 「干!」严彬翻了翻白眼,忍不住骂了出声,「开门你不会吗?我供你吃住有甚么用?」 「反正肯定是要找你的啊。」 严彬实在受不了汤寧朗的懒惰,但也不想再搭理他了,自顾自地走上前把屋门开了。汤寧朗躺在沙发上滑手机,搜着所有与曹先生相关的新闻或访谈,全然不理门外来的是谁,只是良久不听有人说话,不免有些疑惑,正要转头去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