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丝她──」 「爱丽丝!妈妈!」 首先感受到的是大汗淋漓带来全身黏腻的不适。 以及狂跳到几乎衝出胸口的心脏。 我大口呼吸,像溺水者一般渴求着氧气。好不容易,心跳才渐渐平復。 接着我意识到,自己躺着。 映入眼帘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天花板。 不是宿舍,而是我自己的房间。 床头摆着一盆水,里面沁着一条毛巾。 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下,看不清外头是白天或黑夜。 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为什么我在这里? 刚刚那是梦?一切都是梦? 在下着雪的校门口送别希德,也是梦? 不对。 我强迫自己罢工的脑袋运作。 希德为什么被送走?我记得是因为犯了大错。对,我们前一晚还在讨论,要拜託哪些老师替希德求情,当天早上还直接去了米尔小姐的办公室。 虽然不记得米尔小姐对我们说了什么,但这一切不可能是梦。 不过,希德最后还是被带走了,被带往魔法师公会。和他一起上车的是路克先生。为什么是路克先生?他不需要主持期末考试吗?可能当天早上没有路克先生主持的科目吧。 与希德分别后,我们为了避寒,进入离校门口最近的第一教学楼。这之后呢?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我会在家里而不是宿舍? 等等……希德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门外的脚步声停下。房门被打开。思绪被中断。镶在天花板的水晶球,亮起了柔和的光线。 「蕾亚!」母亲快步走了进来。 「妈妈。」我茫然地张口。 太多事情想问,一时让我舌头打结。母亲不由分说地在床沿坐下,伸手覆住我的额头: 「流了好多汗。太好了,终于退烧了!」 母亲欣喜若狂,大喊着父亲。我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母亲的喜悦。 我发烧了?照理说,在冷风中流了汗的爱丽丝才是该发烧的人吧…… 「妈妈,爱丽丝呢?」我问。 「先担心你自己!」父亲低沉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你们两个都发着高烧,被送回家里。出门在外,怎么可以不好好照顾自己?」 「对不起。」我道歉,仍是茫然地。 「蕾亚,你睡了两天。」母亲为我揩去额上的汗粒,「饿不饿?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 两天?有这么严重?在校门口时,我一点也感觉不到身体有异状! 这时我想起先前的疑问: 「妈妈,希德怎么了?」 「希德?」母亲想了一下,「你是说常常跟你们一起玩的那个男生?」 我失望地点点头。看来母亲并不知情──不,认为他们知情的我才奇怪。 「他怎么了?」父亲重复我的疑问。 「他也生病了吗?」母亲接着问。 我摇摇头: 「没有,没事。」 「再休息一下。我们去弄点吃的给你。」母亲说完后,便和父亲一起离开了房间。 父母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当时的我,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我的病情很快便好转。没有再发烧,体力也恢復得很快。但在休养期间,父母拒绝了我去隔壁探望爱丽丝的请求。或许是考量到双方都不在最佳状态、可能会传染之类的,因此我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寒假正式开始后第三天,在我已经像平常那样活蹦乱跳时,父母将我召唤到客厅坐下。 眼见两人都一脸严肃,我心中的不祥预感陡然上升。 「蕾亚,有件事必须要让你知道。」母亲的声音从未如此温柔。 我吞了吞口水。 「爱丽丝病逝了。」 『放、放心啦,我们会把你老婆养得肥肥胖胖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