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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疑变乱生.二十三


    父皇:计画通り=v=

    (↑高兴得太早了)

    「宸儿如此打扮,未免太过朴素也太过单薄了些。」

    「这……儿臣虽有了同敏行坦承身分的打算,但今儿个是微服出外,自然不好太过招摇。」

    萧宸虽不认为心胸宽阔如寧睿阳,会在知道真相后同他生出隔阂;但考虑到自个儿过分显赫的身分,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在衣着打扮上尽可能朴素一些,省得敏行因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地位差异而束手束脚的。

    这番顾虑少年并未直言出口;但一旁听着的萧琰何等人物,又怎会猜不出爱子此刻转着的究竟是什么心思?平心而论,宸儿这样的体贴和谨慎在待人处事上确实是十分优秀的;但想到这样的仔细意味着怎么样的重视,帝王胸口的酸意便禁不住又浓上了几分。

    「你这番用心虽好,却难免有些捨本逐末了。」

    他虽没可能厚着脸皮同爱子一道出去,但提供点「建议」让事情尽可能往自个儿所期望的方向发展还是没问题的……眼见少年因此言朝己投来了带着几分困惑的目光,萧琰微微一笑,道:

    「宸儿既与寧睿阳相交莫逆,想来也希望坦承身分后,对方能够接纳真正的你,而不只是那个隐藏身分在外游歷的『沐昭荣』吧!」

    「嗯。」

    年轻的太子自来将父皇所言所行奉若圭臬,闻言自然不疑有他:

    「如此,父皇的意思是……?」

    「把身上这件换成年前父皇让人用那匹银灰色的綾花缎给你做的,再把前几天给你的那件狐裘披上吧。你们今儿个既是去梅园,少不得得在园子里走上好一阵子。昨晚才刚下过雪,还是穿得暖一些才好。」

    「……可那件狐裘……不会太过了么?」

    饶是萧宸对帝王的话自来少有违逆,可听到对方让他穿上「那件狐裘」,心下却仍不由生出了几分迟疑。

    「那件狐裘」是父皇在元旦的宫廷夜宴上赏给他的,乃是由新任镇北大将军俞青玄孝敬的三十张上好雪狐皮毛取精华处製成。雪狐因捕猎不易,皮毛的价格本就居高不下,那几张又是俞青玄仗着地利之便一张张攒着、再从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仅每一张都通体雪白、寻不出一丝杂毛,触感更是顺滑蓬松至极,自然让那些有幸见着的人眼热不已。

    宫中贡品的分配虽有「常例」一说,但具体该如何处置,自仍全看帝王的意思。因当时萧宸仍未归京,后宫的妃嬪们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个「竞争者」在,都已兴致勃勃地计画起按「常例」分到的皮毛能做些什么;几个得势的甚至还打算吹吹枕头风、看能不能藉此替自己多争取一些。

    但这一回,萧琰却提都没提如何分配之事,直接便将所有皮毛交给了内造府的能工巧匠处理。有个别胆大的妃嬪宫妃暗中找人探听了,只知道帝王的旨意是直接做成一件皮裘,若有馀下的部分再做其他配套的小件……按这个做法,眾人哪还有什么「常例」可分?只怕这些个皮子不是圣人自个儿留着,便是便宜了不知哪个小妖精。

    这些妃嬪明争暗抢了老半天,却谁也没想到那狐裘和其馀一应小件,最终竟全落到了太子一人手里。

    萧宸虽直到得了狐裘才知道有这么个香餑餑、并不曾参与那些人的争抢,可他身边的芙蕖和菡萏消息自来最是灵通,宫里又多的是想巴结太子殿下的人,就算不刻意探问,也有人眼巴巴地将此前眾妃嬪互相使绊子装可怜的丑样主动说与他听,让少年一方面心喜于父皇对他的独宠和厚爱、一方面却也对那件皮裘生出了几分烫手的感觉。

    当然,烫手归烫手,以他对父皇过分强烈的独佔心思,就算不会将狐裘刻意穿到那些妃嬪面前招恨惹眼,却也不会因顾忌着旁人眼红就将其束之高阁。可今日毕竟是要微服出外同敏行相见的,穿那件狐裘出去,怎么想都有些……

    萧琰会提到那件狐裘,其实也只是方才说顺了口、一心想让爱子展现出高不可攀的皇家气象而已。只是想到宸儿穿着那件狐裘时雍容高华的风仪身姿,帝王心下立时便又生出了几分后悔来,索性趁着少年面露迟疑的当儿借驴下坡,頷首道:

    「好吧,那就不穿雪狐裘。但綾花缎还是要换,外头的衣服也要穿够,莫着凉了,知道么?」

    「儿臣明白。」

    因父皇先前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萧宸也没再纠结什么惹眼不惹眼的,直接便让人服侍着换下了身上原先穿着的外袍,改而套上了父皇先前指定的那一件。

    他因隐隐察觉了心底存着的异样情思,这些日子来对某些场合一直多有回避──像是父子共浴或替父皇擦身等事儿,自打回宫之后,少年便再不曾做过。

    只是他自个儿避着那些可能会让他心思纷乱、从而不得不面对真相的景况,对父皇却从未生出任何防备;这褪衣更衣的动作,自也全是在帝王眼皮子底下完成的……少年心思纯然不曾多想;可那连番动作看在萧琰眼里,却教后者无端生出了几分口乾舌燥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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