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念头,只在少年打点仪容时出声插了一句: 「宸儿这么穿,未免太过朴素也太过单薄了些。」 ====================简体=================== 时光,总是在忙碌中消逝得飞快。 萧宸于九月初抵京,之后先是忙着准备册立大典、接着又陷入了纷乱繁忙的东宫事务中;待到詹事府和卫队均已配置完整、有条不紊地开始运作起来,一年之中最为重要也最为忙碌的时节──新年──却也于焉到来。 此前数年,萧宸不是卧病在床、就是远在他乡,虽也正正经经、热热闹闹地过了年,却终究比不得京中新年朝贺时的偌大阵仗。尤其他如今已被正式立为太子,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之储君,身上所肩负的责任,较昔年仍只是个幼年皇子的时,自不可同日而语。 从腊月封印前的兵荒马乱,到年节期间的各种仪式祭祀,但凡需要帝王出席的场合都少不了萧宸,身上亦是各种冠冕礼服轮番上阵。饶是他早已将诸般礼仪熟稔于心,也让接二连三的仪制步骤弄得晕头转向,只能如傀儡般由着身边的宫人和礼官随意摆弄,在一片忙乱中度过了正旦的朝贺、初二的祭天,以及其他大小不等的诸般仪式和饮宴。 等到他终于能够稍喘口气,已经是元宵过后了。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不再满脑子练兵挑人的萧宸才恍然记起:往年曾与他一道在昭京共度春节的好友,这个新年也是在盛京城里度过的。 想到好友抵京数月,自己不仅没去探望、甚至连想都不曾想起对方,便是事出有因,少年也不免生出了几分愧疚来。 好在元宵过后,他忙碌的日子也算是暂时告了个段落,遂在确认了宁睿阳的落脚处后差人上门投帖,邀对方往城郊的梅园一会。 因萧宸至今仍未告知友人自己的真实身分,名帖上署的自仍是「沐昭荣」之名。只是见面之后,该直接坦言身分、还是在友人应考前继续瞒上一阵,便成了少年眼前不得不面对的一大难题。 事实上,萧宸才刚将名帖送出不久,就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 按说以两人的交情,先前他外出历练、不得不隐姓埋名的时候也就罢了;眼下既已无了原来的顾忌,自然便该将真相坦诚以告……只是他身分敏感,就怕贸然行事,会将敏行牵扯进他身边的麻烦当中──他那位「好大哥」可是随时在一旁虎视眈眈呢──不仅帮不上好友的忙,反倒要因此害了对方。 可转念一想,就算继续隐瞒下去,等友人中了进士,迟早也是会和身为太子的自己在御林宴上见面的。到了那时,只怕对方生出的便不是他乡遇故知的「惊喜」,而是实实在在的惊吓甚至愤怒了。 毕竟,倘若今日易位而处、让他发现原先以为是挚友的人竟对自己欺瞒若此,就算事出有因,心下也难免会落得几分不痛快。敏行是他两辈子以来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他渐渐成长、逐步摆脱前生阴影的一大见证。他对这份友谊十分珍惜,自然不希望彼此之间的关系会因此落夏疙瘩。 况且,只因担心旁人可能的算计便畏首畏尾、甚至放弃这段友谊,岂不等同于因噎废食、自断臂膀? 萧宸本是外柔内刚之人,平素瞧着温和,不过是那些事尚未触及他的底线罢了。当年他尚且能面不改色地建议父皇杖杀高崇华,又岂会是心慈手软之辈?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不会在事情未发生之前就出手对付那些曾生生将他陷于死地的「仇人」,却也不会傻到非要等对方动手了,才疲于奔命地出手应对。只有防患未然、料敌机先,又牢牢保持着大义名分,才能真正称得上是稳立于不败之地。 而要想做到这一点,光靠东宫詹事府和太子卫队,是绝对不够的。 詹事府是有正式编制的官方衙署,太子卫队则是实实在在的军队,有什么动静几乎很难瞒得过旁人。要想暗中监视、调查周遭潜在的敌人,自仍得靠那些不在明面上的力量。 萧宸离京多年,光组建个东宫就已废去了无数心神,却哪分得出功夫另外组上一批专司见不得光之事的人马来?好在萧琰老早料想到了这一点,不光直接将当年伴随爱子外出历练的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