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荧光,围绕着仰躺在地牢中的申屠鹰,青绿色的磷火就像他的生命,阴森、微弱、随时都会消散无影。 「这就是最后了吗……」 眼角馀光尽是枯骨,申屠鹰至今才知,绝望是最能摧毁一人意志的情感,也是最能让人放心迎向死亡怀抱的推手。 「你说呢?你走到尽头了吗?」 一道不属于这暗室的白影,悄然降临在申屠鹰眼前,而那嗓音,熟悉地令他不寒而慄。 「蛊皇?」申屠鹰不解,那邪魔歪道怎会出现在此地? 眼前的人透露出来的气息就像蛊皇,可是当那人蹲下身来,用那张人畜无害的年轻脸庞怜悯地望着他,他从那人的眼里看见了不亚于蛊皇的恶意,但那人并不是蛊皇。 「我很荣幸……你这么抬举我……」 那人吟吟笑着,伸手从他怀里掏走了那个与蛊皇交易换来的小瓶。 「还我!」 申屠鹰感觉自己乾枯的喉咙苦涩得嚥不下口水,甚至看到那人满足的笑容时,又有蛊皇站在眼前的错觉。 「还你?你又能拿它作什么呢?」那人俯视着他,温柔地、怜悯地问着他。 「那是我的……」 「我知道是你的……但现在是我的了……」 「慢着!不能打开!那是蛊!」来不及阻止的申屠鹰,眼睁睁看见那人拔开瓶塞,让一直被囚禁在小瓶里的谜样生物化成银烟,从耳鼻侵入身体。 「你这蠢蛋!那是蛊……」 「我知道,忘情蛊……滋味不错……」那人咂了咂舌,像是享用完一道大餐一样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 「你──」 那人扶起申屠鹰,所有疼痛都在那人碰触到他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了感谢你这么慷慨让出了这隻蛊,我能完成你一个愿望,说吧!你想要什么?」 若不是那人眼中的笑意那么地像蛊皇,或许申屠鹰会选择相信他,可偏偏他就是那么地像蛊皇,令申屠鹰对他只有惊惧。 「我什么都不要!你把蛊还我!」 「你想报復门外的女人吗?我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把蛊还我!」 「还是你要那个臭小鬼像你一样躺在这里?」 「把蛊……还我!」 「还是你要我治好你身上的伤,让你去好好对付门外那对母子?」 「把…蛊…还…我…」 「呵呵,我开玩笑的,你身上的伤治不好,而且再过不久你就会断气了,我只是暂时麻痺你让你感觉不到痛而已。」那人轻佻地扶起申屠鹰逐渐僵硬的脸庞,就像个正要调戏女人的地痞流氓。 「…把……还……」话不成话的申屠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走到了尽头,而眼前的男人却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