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哪般? 见萧瑾蘅沉着脸没有说话,孙毓泽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臣少时于屈老檐下旁听,多得长公主殿下照拂。昔年长公主殿下突然薨逝,臣在南境水军中为校尉,未能送长公主殿下最后一程……” 孙毓泽说着,便掩面而泣。 萧瑾蘅微蹙着眉看着这一切,心中衡量着他这话有几分可信。 “请起。本宫此来替先帝守陵,金陵尹说这些作甚?” “臣!……” 孙毓泽见萧瑾蘅这这般自然也明白了此时自己不被信任,遂起身又说了些无足轻重的话,便悻悻告辞。 “子,你去跟着他。”待到孙毓泽远了些,萧瑾蘅这才开口;“若发现他跟萧世檀有不必要的联系,不必知会本宫,处理掉便是。” “诺。” 身后似无人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抹鬼魅的身影,树叶摇动后便又归于了平静。 扫了眼桌上煮开的热茶,萧瑾蘅抬手便将整只壶扔到屋外,只留下其中碳快燃尽的风炉。 丑将门窗尽数关好,复又站在她的身后;“郡主,这炉没有问题的。” “嗯,是没什么问题。”萧瑾蘅嘴上这般说着,眼神却仍一直盯着那炉脚上的字;“四哥可有来信?” “师兄……师兄他把虎符送来了,大概是不会回来的……” 扫了眼安放在丑掌心的虎符,萧瑾蘅并没有接过。 “跟他说,这是他的东西,本宫若拿去了那叫什么话。还有,让他仔细着清荷的尸体,如果本宫没摸错她的脑后有银针扎入的痕迹,想是当时萧世檀的人动下的手脚。若是想替清荷报仇便趁早调整好了滚回北境,不要被安上个什么罪名性命不保。另外,你让人把这风炉送到四哥手上,这上面的字是清荷少时刻上的。” “可这……不是师傅的字迹啊……” 丑看着那炉上生疏且毫不藏锋的痕迹,不免提出疑问。 “是她的,四哥知道。你且去传信吧。” 自萧瑾蘅记事起,清荷的字迹已经渐渐收敛,若不是听过她以前的故事,再加上那记忆深处的某些行笔习惯,萧瑾蘅也定然认不出这风炉的过去。 萧瑎一直喜欢跟在清荷身后收藏些她不要的东西,这点萧瑾蘅是知道的。 也因为这点,她愈发觉得这风炉出现的很是蹊跷。 莫不是孙毓泽这个‘长公主故人’也是张勉给她留的后手? 萧瑾蘅负手走到门口,抬眼望去,檐上还挂着些水珠,雾蒙蒙的天让人喘不上气。 这阴霾在她心头久久不散,萧瑾蘅终是得以窥破了长久以来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 似乎自打萧韫去后,周围的人都在讲她阿娘如何优秀,自己又要如何同她那般。张勉亦是事事替她打算,替她早早便铺好路。 她在与沉照溪纠缠之前,皆隐于父母的身形之下。 若不是与沉照溪经历了这种种事情,萧瑾蘅也没想过独自面对这灼人的烈阳。 嘴角漾出些笑来,萧瑾蘅撑着油纸伞,往山上走去。 江南的梅雨季向来不好捱,今年又有提前的迹象;只怕,对百姓来说会更难过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