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慈的睡眠质量不好,从被关在地下室开始,周围有稍微大一点的动静,她就容易惊醒。 今晚也是,车业焕说去喝酒以后就没回来,她向来是不会等他的,自己困了就睡。 突然她听到奇怪的声音,很快就被吓醒,睁开眼睛看,安静的卧室中只有她一个人,怪声是从浴室那边传来的。 她不想也不敢下床,等着奇怪的声音自己消失,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停下,她被吵的睡不着,仔细听,好像是呕吐声,只好下床慢慢挪到浴室,朝里面张望。 原来是车业焕正在抱着马桶吐。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转头看她,他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怜极了,眼神既破碎又委屈。 “我吵醒你了?”他的声音沙哑。 她没说话,睁着大眼睛看他。 “你原谅我吧,要我做什么都好,我会补偿你的…” 见她不为所动,表情都没有变化,他想过去抱她,刚站起来又倒回去,他没力气站稳,勉强扶着马桶终于站起来。 辛慈退后半步,轻巧地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你没事吧?没事我要回去睡了。” “没有事…但是…” 他还想说什么,她已经走开了,去她的玩具房里找到在迪士尼买的米老鼠耳塞,再抱起她近人高的熊玩偶回到床上,戴上耳塞继续睡觉。 好不容易重新入睡,辛慈又被吵醒了,有东西在戳她的背,说是戳,又像是刮,搞得她后背痒痒的,她都不用细想,就知道是车业焕。 她愤怒地回头,被她一瞪,他刚刚伸出去又想戳她背的手指头弱弱地缩回去,艰难地开口,“慈慈…能不能帮我叫下医生…我肚子好痛…” “你烦不烦!”被反复吵醒,辛慈的愤怒值达到极限,“有力气叫我,没力气叫医生,你逗我呢?” “我真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她懒得理他,转过身继续抱着熊睡。 也许是因为短暂的入睡又被惊醒导致的头疼,她睡着后迷迷糊糊又自己醒来了,听到身边什么动静都没有,她有些奇怪,车业焕喝完酒都会打鼾的。 她转过身看他,他蜷在一起捂着肚子,脸色异常难看,额头上满是冷汗,看上去很不对劲的样子。 伸出手戳戳他,他毫无反应,她摇他的手,凉的要命。 这么快就凉了?她去探他的鼻息,还活着呢,只是气若游丝。 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干脆不要理他,让他死了算了,反正她睡着了嘛,没发现也很正常。 可是他看起来挺可怜的,如果真的和死人在床上躺一晚,她今后会噩梦缠身的吧? 算了,她找到他的手机,打电话给家庭医生让她过来。 之前车业焕说信任是相互的,他看了辛慈的手机,她也可以随时看他的,非让她在他手机上录了个面容识别。 虽然她完全不感兴趣,一次也没看过他的手机,但在关键时刻,还是派上用场。 反正已经通知到位,医生什么时候来,还来不来得及,就不关她的事了。 可惜医生来得很快,还是那个女医生,熟面孔了,就是在地下室时,不仅不帮她,还向车业焕举报她要逃跑的坏医生。 医生很快得出结果,叫人来把车业焕抬下楼,说是他肠胃出了问题,必须马上送去医院。 辛慈坐在床上看着他们把车业焕扛走,最后医生离开的时候问她,“辛小姐,您要一起去吗?” 她果断摇头。 第二天起来辛慈继续去上学,当做无事发生,或许还有幸灾乐祸。 下午照常放学回家,吃饭时,看到平时车业焕坐的座位上空荡荡,她问佣人,“先生还在医院吗?” 佣人答道,“是的,听说要在医院住几天。” 她可解放了,努力控制住表情,不要在佣人面前笑出声来。 立马联系何梦涵,她刚好有空,两人相约出去吃甜品。 何梦涵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精致,下楼丢垃圾都要化妆的状态。她慢吞吞地吃甜品,对辛慈说,“我还是第一次晚上在外面单独见你。” 辛慈吞下一大口冰淇淋,冰地龇牙咧嘴,“车业焕住院了,管不了我。” “住院?”何梦涵不禁有些惊讶,“怎么回事,昨天人不是还好好的。” 辛慈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喝酒喝多了吧。” “你都没去医院看他吗?” “我不是医生,也不是家属,去看他做什么?” 没想到辛慈平时接触起来给人感觉挺好说话,其实如此铁石心肠,何梦涵劝她m.hZgjJX.cOm